沈初腿脚并用帮自己换了个姿势靠着,“想知道原因吗?”
时晏转而面对她,等待她告诉自己困惑了他十五年之久的原因。
“因为大周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时晏好看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型,“你在骗我,这和沈容陌和叶依澜又有什么关系。”
沈初往后靠了靠,“当然有关系,这就是爹爹入世的原因,也是娘亲誓死跟随爹爹的原因。你心中的天下只有皇权没有黎民百姓,自然不会理解他二人的选择。”
时晏确实无法理解,人,就应该是自私的。
......
峡谷关,军旗断裂,尸横遍野。
陆十洲浑身浴血一手握着长枪,一手紧紧地按着左腿膝盖处,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滑落,他抬头,扫向挡在他身前的蔺淮言,发冠尽碎,鬓角一缕白发落在胳膊上的刀伤处。
若不是蔺淮言及时赶来,他这颗头可能就要被对方挂在城门上示威了。
他吐出一口血沫,“这些狗杂碎们拼死一搏时,还挺强的,小爷我小看了他们。”
蔺淮言听这声音,就知道陆十洲一时半刻死不了,解释道:“不是他们强,是你们太弱。”
陆十洲一口血哽在喉咙,要不是蔺淮言刚才救了他,就凭这句话他能一枪戳死他。
蔺淮言继续道:“军中用的金创药有问题,士卒对里面的曼陀罗花上瘾,身体里的毒素让他们提不起精神,刀都拿不稳还如何作战。”
陆十洲眸子一暗,“难怪最近一段时间军中金创药用得特别快,一直在从赣州丰州运药过来,而这两个地方显然已经被姬晏宸给渗透了。”
蔺淮言狭眸,虽然沈初提前就告知过毒金创药的危害性,让他有了一定的心理预期,但是在亲眼看见士卒竟然连拉弓都松软无力时,依旧震惊不已。
而邵罡带来的一万精兵,个个骁勇善战,即便在遭遇埋伏的情况下,凭借体能攀上了制高点,将他们的埋伏击破。
好在陆十洲在腿伤犯病前取下了邵罡的人头,群龙无首,自乱阵脚,这才给了他当下反攻的机会。
不过陆十洲带的三千士兵全部战死,而他也仅仅只有二千人。
“你还能支撑多久?”蔺淮言问道。
陆十洲拧了拧眉,“顶多十人。”左腿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行动受限。
蔺淮言看着前方一个接一个涌来的精兵,凛然道:“放十人给你,剩下的我来。”
陆十洲一怔,看着蔺淮言的白发,内伤未愈,还敢挑战这么多人完全是找死。
三番两次帮他,莫不是......
“我听闻世子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不会是真的吧......”
蔺淮言回头,睨了他一眼,周身冷得能结成冰,“闭上嘴,手脚麻利点,我还等着回赣州。”
语落,踏壁而起,躲过十人的攻击,想起陆十洲刚才自恋的话,一阵恶寒,又送了一人给他。
十一人没攻击到蔺淮言,转了攻向陆十洲。
厮杀继续,峡谷关外,李思齐带着五万大军向北狄军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