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教训终于让他从三十年的羁绊中解脱出来。
从此,他,姬晏宸将再无弱点。
...
“你在担心蔺淮言?”陆十洲倚靠在树上,看了眼双手托腮坐在大石头上的人。
沈初偏过头,扫他一眼,“你不也在担心战况?”
蔺淮言和李思齐昨夜就已经分头离开,现在都快接近晌午,前线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加之蔺淮言内伤还未痊愈,季多和凌策又全被留下来护她安全,她能不担心吗。
陆十洲笑了一声,“蔺淮言这计谋阴得狠,想我陆家十万大军都被他算计在里面,如果还不能赢,他可以自刎在城墙上了。”
“呸呸呸,乱说什么呢。”沈初鼓着包子脸,气呼呼道。
陆十洲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失落,忽然低喃问道:“沈初,你喜欢他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问,打乱了沈初的思绪,她瞪着圆圆的眼睛,不可思议道:“谁说我喜欢他了。”
陆十洲星眸漆黑如墨,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一层一层地剥开她。
她的真心,只有她还不知道罢了。
陆十洲自嘲地勾起嘴角,轻声地,意有所指道:“这,可是你说的。”
沈初觉得自从这一次相见后,陆十洲处处都怪怪的,一点也没有齐天的洒脱,她回头不再看他,静候少卿归来。
远方传来马蹄声,沈初立刻站了起来寻着声音张望。
地平线上,两匹战马渐渐出现,李思齐和蔺淮言并肩而行,在他们身后是挥舞着旗帜的将士们。
看来,此仗胜利了。
沈初跳起来对着马背上的人招了招手,灿烂的笑容深深地映在蔺淮言的眼中。
李思齐看着蔺淮言眼里藏不住的柔情,笑道:“我发现兄长变了很多,以前不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但是这一次总感觉兄长多了一些人情味。”
蔺淮言侧目,嘴边噙着不自知的笑意,道:“是吗,看来人都会变。”
李思齐笑弯了眼睛,善解人意道:“行了,兄长快去找沈姑娘吧,这一场胜仗,沈姑娘功不可没,我可不能让这一次的功臣等心上人等得太久。”
蔺淮言甚是满意这一句心上人,没有推辞,扬起马鞭,向沈初而去。
陆十洲看着策马而来的人,扫了一眼兴奋的沈初,转身回到军帐中。
蔺淮言下马,季多和凌策抢着接过马缰,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沈初冲至蔺淮言身边,细细地打量,“大人,您有没有伤着哪里?”
外伤没看见,不会有内伤吧?
她牵起蔺淮言的手腕,搭脉,细细听着。
蔺淮言安静地欣赏着眼前人关心自己的样子,那张秀气的小脸从紧张然后慢慢扬起笑颜......
厮杀后的战场,一片狼藉,胜利而来的战士们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可这一刻,蔺淮言却觉得风里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