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
萧延觐负手站在院子中,看着下人们为明天的喜事忙碌着。
他的大婚,他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还有种被陷害了的感觉,难免让他有些烦闷。
不知道萧延珩他安的什么心,主动请父皇赐婚给他,说什么为他凯旋归来再喜上加喜,硬是让他娶了他手下那个工部侍郎的女儿。
他向屋里走去,吩咐张桓给他热壶酒送过来,张桓犹豫了犹豫,“殿下,要不还是算了吧,殿下想喝酒,明天总是免不了的,今日还是早些歇下,准备娶亲吧。”
萧延觐拧眉,想斥责他几句,最后也作罢了。他不耐烦的将张桓退下,回了屋里。
娶便娶吧,他不信一个姑娘家还能碍着他怎样。
对他而言,是要娶一个陌生姑娘。
对黎青蒲而言,也是要嫁一个陌生郎君。
只是他却忘了,这个姑娘,曾是他许下承诺,一定要娶做妻子的人。
天还没亮,黎青蒲就被叫起来,沐浴上妆,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们打扮自己,几次瞌睡,都被宛冬叫起来。
戴上凤冠的那一刻,她又想起了林聿,那个说来娶她的人。
宛冬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她依旧如此,宛冬无奈的晃了晃她,"小姐?小姐?"
黎青蒲一愣,她回头看着宛冬,“嗯?”
宛冬道,“该穿喜服了。”
黎青蒲回神,起身由下人服侍着穿上喜服。头上戴的各种饰物在眼前晃来晃去,压的她头疼。
“宛冬,什么时候才能摘下来?”
宛冬笑了笑,“小姐,这才刚带上,还早呢。”
黎青蒲撇嘴,“大姐姐出嫁时,也没见得穿戴的这么繁琐。”
“小姐,你是要嫁进王府做王妃的,自然与大小姐不同。”
黎青蒲不再说话,问了也是白问,宛冬就像个老嬷嬷似的,总有那么多理由和规矩搪塞她。
见她又低落下来,宛冬走到她跟前,给她整理着喜服,“小姐,以后你就是瑞王府的人了,为人处事千万得小心谨慎,不要再想那些别的事情了。”
黎青蒲没有说话。平日里她一直装作不在意,装到有一阵宛冬都以为她放下了。可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她却放不下了。
宛冬叹了声气,她握住黎青蒲的手,“小姐,那个负心人,不值得你这样牵挂。”
黎青蒲垂眸,尽管无力反驳,但还是不愿意听到宛冬称他做负心人。
时辰快到了,宛冬拿起红盖头将要为黎青蒲盖上,黎青蒲却打住她,"等一下。"
宛冬停住,黎青蒲起身,把一直握在手中的狼牙放到盒子里,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终盖好上锁。
那颗定情的狼牙,与两年前她爱过的那个少年郎,以及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随着她出嫁,就永永远远锁在黎府这个院落中了。
林聿,此后你便再也找不到黎青蒲了,你是负了我,也是我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