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无人敢言,过了一会儿,皇帝道,“把折子拿下去给启王看看。
盛公公将折子送到萧延珩手上,萧延珩跪地领奏折,打开细细看来。
“屠村、烧伤劫掠、残害妇孺……简直骇人听闻!朕让你管辖蓼州一带,就是让你这样无所作为?”
皇帝的话震怒于朝堂。萧延珩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终他拿着折子叩拜在地,“儿臣无能!延昌如此祸乱儿臣却未能及时制止,儿臣愧对父皇信任,也愧对延昌遇害的百姓们!请父皇责罚!”
皇帝伸手指着他,“你以为你能免了这责罚吗!”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实在没想到,延昌流寇如此猖狂,其根基如此顽固,几次出兵竟未能将其铲除!是儿臣大意轻敌了,儿臣不敢造次,父皇如何处置,儿臣绝无怨言。”
闻言萧延觐拧眉,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延珩,“三哥此言……是出兵过延昌?”
启王看了看他点头,神色颇为懊悔,“是,由兆将军领率,曾出兵延昌,本以为已将流寇驱逐,没想到,没想到这群流寇实在狡猾!”
听着他说完,明明谎话连篇,却这般大义凛然的模样,萧延觐不禁冷笑几声,“延昌贼匪猖狂,延昌县令张大人曾上报过多次了,可皆是无果。难不成这世上有两地延昌?张大人所报的延昌与三哥所管辖的延昌不是同一个?不然张大人怎从未见过京城来兵?”
启王疑惑,想了想道,“想起来也是两年前的事了,大概时间久了,忘了吧。”
“流寇盘踞延昌七年有余,张大人从来记得清明,哪日流寇曾劫掠,哪日被攻退,桩桩件件都与我说过,怎么偏偏三哥派人去延昌,这么大的事张大人却不记得了呢。”
启王冷眼看向萧延觐,“五弟这是意思是说本王说谎?”
“是不是三哥最清楚。”
启王微怒,“五弟说话可要负责啊,这种带罪的话,也能随便守着父皇说出?”
“父皇在上,我自然不会妄言,只是三哥所言,让我心存疑惑,便多说几句。”
启王笑了笑,“那五弟便去兆将军府上问清楚,可有此事。”
“兆将军是三哥手下的人,三哥说有此事便就是有了。”
“那便将那流寇头目提上殿堂审问!当着父皇的面,本王就不信他会敢说谎欺君!”
萧延觐沉默片刻,萧延珩知道他没有将顾洪押送回京,才故意这般说。
他顿了顿道,“头领顾洪已在延昌处死,并未带回京城。”
启王闻言故作惊讶,“如此大事,五弟怎能私自下决断,顾洪这种祸乱民生的逆贼,不带回京城处决,怎能平复民心?”
问起此事,皇帝也未插话,而是一同看着他,如今京城流言四起,民心愤恨,确实需要有人能压下这悠悠众口,平复民心。
顾洪身为首犯,若是当众处死,也可还百姓一个交代,可偏偏萧延觐没将他带回京城,皇帝也在等他说为何如此。
萧延觐才不觉得理亏,“顾洪欠延昌百姓一个交代,他必须死在延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