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户原县情况好转了,萧延觐便启程回京。
他进城,他出城。
两厢照面,目光中皆是冷意。
齐煜牵住马缰的手不自觉紧紧握住,一旁达旱发觉,立马伸手拉住他,生怕他轻举妄动。这毕竟是长阳城下,萧延觐还带着兵,若是他贸然出手,只会惹下事端。
“快走吧。莫院首还等着我们回去。”
回过神,齐煜也隐去了刚才差些忍不住的戾气,轻轻驱马,双方擦肩而过。
萧延觐停驻,坐在马背上的身影冷清带着寒意,背对着众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让人隐约感觉到他的阴沉。
“齐煜。”
一声冷唤让齐煜停下,他回头看去,此时的萧延觐也回过头。
萧延觐冷笑一声,“方才便觉得眼熟,竟真是故人。”
听到这话齐煜心中不免嘲讽,“你我可算不得上是故人吧,仇人倒是有的一说。”
萧延觐也不和他争辩,扬眉看着他,“那便是仇人吧。不知齐兄来京城所为何事?”
“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记得上次来时,你也是这么问的我。这京城繁华远扬,我来不得?”
“自然是来得。既然来了,何不去府上一叙。”他的眼中毫无邀约之意,反倒是敌对阴鸷。
达旱见状冲他轻轻摇头,此时处境,他也不愿与他多打交道。“在下有事在身,不叨扰殿下了,告辞。”
看着他远去,萧延觐脸色越发沉下去,停留片刻,便驾马前去进宫复命。
而齐煜出了长阳城地界,无意间瞥见马背上挂着的两壶酒,目光一怔。
“怎么了?”达旱问。
这酒是黎青蒲从小巷酒馆中买来赠予他的,回想城门前见到萧延觐时的场景,他目光停滞之时,正是看到了这两壶酒。
“我好像给她惹上麻烦了。”
达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齐煜调转马头,“你先带着古籍回去,我得回去一趟。”
达旱立马拦住他,“她毕竟是瑞王妃,你若此时回去,才是给她添麻烦。”
“可……”他紧紧皱着眉,想到她过得不好的日子,心早飞去了瑞王府。他怕萧延觐再为难她。
“走吧,已经耽误多日了,快往回赶吧。”
达旱提醒他,齐煜看着长阳城的方向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和达旱驾马离开。
萧延觐此次事情办的漂亮,安抚了户原县的百姓,也妥善处理了众多事务。皇帝听闻萧延觐回来大喜,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一顿夸赞,称还是萧延觐最得他心。
启王在一旁听的脸都黑了不少,却也只能一起附和。
一同出宫时,走到萧延觐身旁道,“五弟这好才能以前埋没在西境可真是浪费了。”
听着他这酸言酸语,萧延觐故意对他笑了笑,“是啊,这不回来了嘛,以后三哥可以多歇着了。”
话一说完,萧延珩脸接着垮下来,见他这样,萧延觐原本阴郁的心才忽然有些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