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眼睛一亮,“从哪儿买来的,我去瞧瞧!”
没一会儿,张敏跟着福伯母找到了一位卖菜的老农,他坐在台阶上,面前的油毡布上按着菜的品种,摆得横平竖直的,一看就是个讲究人,或许还有点强迫症。
“大叔,这些菜都是你自己种的啊?”
大叔似是不想说话,只竖起两个指头,沙哑着道:“都是二文钱!”
这些菜长得很不错,在这个没有农药、杀虫剂的时代,别人的菜或多、或少都有虫眼,但他的菜个个水灵。
张敏蹲下身,拿起水萝卜问他,“这萝卜不当季啊,你老是怎么种出来的?”关键还卖得这么便宜。
“简单,搭个草棚子,烧个炉子,白天把棚子取下,晚上再盖上。”
张敏看他双手皲裂、指甲内还有洗不净的黑泥,便知其是真正干农活的好手,遂问道:“大叔,我看你种菜这么好,想必庄稼也伺弄得好吧?”
大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张敏立刻喜上眉梢,“大叔,你有没有兴趣来张家庄种地,每月给你开三两银子的工钱。”
大叔摇摇头,“我屋里头有地呢,干啥到你们村种地呢。”
“有工钱啊,你不想要吗?你种地、卖菜每月能有三两银子的收益吗?”
旁边的小贩见他还摇头,都急了,“糊涂啊,每月三两银子,你知道是啥概念不?”
而后他毛遂自荐,一脸讨好的笑,“姑娘,你看看我种的菜也不错,要不然雇我怎么样,每月二两银子就中。”
张敏摇摇头,还是追问,“大叔,你那地可以租给别人种嘛,然后到张家庄再赚一份工钱,两不耽误啊。”
老农也急了,“姑娘不要说咧,我只会种地,别的不会,从来都没听说雇人种地还开工钱的。”
张敏见他头摇得拨浪鼓似地,只得暂时离去。
不过她可没有放弃,而是买了一块饼子,远远地盯着,只见他在隔壁小贩的劝说,仍是频频摇头,便觉此事有些难度。
到了中午时份,大部分的菜摊子都收了,老农也在卖完最后一捆青菜后,满意地将铜钱数了数,用布仔细包好,揣在怀里,而后挑起担子离开。
“福伯,快把马车赶来,咱们去跟踪一个人。”
福伯见她有急事,忙给给马套好车,依着张敏的指示追了下去。
不多时,果然看到老农挑着担子一路往东南方向走,待走了半天,才跟着来到一处小村落。
在村口,张敏找到正在塘边洗衣服的大娘,问道:“大娘,打听下,那位大叔可是你村里的,叫啥名啊?”
“哦~别人唤他老李头,无儿无女,性子有些古怪,如今跟着侄子过活。”
张敏谢过后,和福伯直接摸到了人家门口,她隔着柴门,对正蹲在院里吃饭的老李头喊道:“大叔,要不要再考虑下啊?”
“咳咳~你个女娃娃咋跟来了?”老李头跟见了鬼似的。
李家突然来了一个外人,又正好是饭点,老李头的侄媳妇忙将她迎了进来,“吃饭了没?正好吃点吧。”
张敏觉得自己可能说服不了老李头,但未必不能说服其侄媳妇,便自来熟地上门自我介绍,将事情前因后果说得明白。
当听到每月有三两银子时,侄子及媳妇两人的呼吸声都重了。
“这可是大好事,村里人平常哪能见到银子啊。”
他们的一切生活资料都来源于田地,除了偶尔卖些粮食、蔬菜,换了钱买油盐,一年也看不到一两银子呢。
这可是每月足足三两啊,李家侄子拉着老李头进房说了一大通。
没一会儿,老李头的衣服就被其侄儿媳妇给收拾好,“张姑娘,你看他今天能上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