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起身后不觉有些尴尬,自己在门外偷窥的模样实在不像君子,他吞吞吐吐道:“我……我看你们来这里,就偷偷跟上来。”
张敏也有些尴尬,这毕竟是个男权社会,一个女人跑来玩鸭子实在是不守妇道,“我……我只是出来听听曲的。”
大皇子胡乱哦了两声,转头便看到小倌中有人竟露着精壮的上身,立时手一指,扭头看张敏,“你竟看这个?”
张敏干笑一声,而后对那小倌道:“这么冷的天,赶紧把衣服穿上。”不得不说一句,那小倌的本钱很雄厚,哪个女人看了不犯花痴。
大皇子痛心疾首,“我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就是饱饱眼福,啥也没干啊。”张敏不知为何竟然急于在大皇子面前自证清白。
可大皇子不禁急得跳脚,“啥也没干?那你还想干啥?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万一丢了清白怎么办?”
张敏自知理亏,脚尖在地上划圈圈,“不是没丢嘛,干嘛那么凶?”
大皇子都被她气乐了,拽着她的手便走,“跟我回去!”
张敏急道:“这么早就回去,我可花了不少银子呢。”还没玩够本呢,怎么就舍得回去呢。
大皇子板着脸,冲着一旁噤若寒蝉的剑舞喝道:“还愣着干嘛,走啊!”
“哦哦,”剑舞生怕走慢了,赶紧下楼。
张敏还有些可惜,“急什么嘛,好歹把酒肉吃了再走啊。”
“你倒是真不怕啊,万一着了道怎么办?”大皇子越想越后怕,幸好她机敏,要是真出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死去的祺国公交代。
而且张良才知道的话,肯定会放火烧了这座南风馆,他俩之间的交情算是彻底完了。
张敏无奈地被他拽走,楼下的老鸨见到她,还客气地摇了摇手帕,“公子,下回有空来玩啊。”
大皇子脸色一黑,吼道:“下次再来打断你的狗腿。”
老鸨见他们出了门子,一脸不屑道:“喂不饱自家的小野猫,还不许偷食,可真够霸道的。”
一旁的龟奴感慨了一句,“可惜了,长得挺俊,若到了咱们楼里,肯定是头牌。”
“真当头牌那么好做?”老鸨敲了他一记爆栗,“长得好看不中用,还得有个好性子,要不然哪个恩客受得了。”
龟奴被敲了也不恼,赔笑道:“那是,赶年后再进一批新人好好调教调教。”
且说大皇子将张敏拽出南风馆,此时早已宵禁,只是因天气寒冷,巡夜的士兵都躲在屋里烤火,根本没人查他们。
三人默默地走回了猫儿胡同,进门前大皇子叹口气劝道:“此事不可传扬开去,否则与闺名有损,以后不好高嫁。”
张敏不屑道:“我干嘛要嫁人?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香嘛?”
“胡说,这个世道对女人多有不公,若没个男人顶门立户,还不被人吃了绝户,万不可再有这种想法。”
大皇子说得恳切,倒让张敏不好意思,她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道:“知道了,下次不去了。”
“嗯,可千万别有下次了,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实在不是玩的地方,”大皇想了想道:“过几天便是除夕,我带你去宫里好好耍一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