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中毒痕迹。”
“手脚曾被捆绑,但后来挣脱了。”方多病捡起地上的麻绳,困惑道:“居然是个活结?”
李莲花点点头,提醒他道:“但这毕竟是窦大人,你我的身份不宜做全套尸检。通知杨昀春吧。”
方多病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吓傻了的厨房管事拖上地面。
上面的人只听到下面惨叫,正战战兢兢呢,便看到李神医低头钻出来,神色凝重。
随后出来的方公子面色更沉,吩咐大家不要离开,仔细回忆近日府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尤其是谁曾接近过地窖和地窖的钥匙。
宛澈姑娘大着胆子问:“李神医,发生什么事了?”
李莲花左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地窖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面无血色,几个胆小的婢女直接晕了过去。
“劳烦宛澈姑娘看着他们,在下去报官。”
那具尸体的容貌已经难以辨认,可看年纪和衣着,很可能便是工部尚书窦大人。出了这等事,谁敢说黄均不会动什么念头,方多病身份显赫显然得留在这里,而为了防止下面人的小动作瞒过他的眼睛,李莲花也不能走。
最后竟是笛飞声出去报官。
方多病凑过来,小声道:“李莲花,你觉不觉得奇怪?”
李莲花点点头,“你是在想,一个自由行动的大活人是如何在满是食材的厨房里活活饿死的?”
“是啊,我实在想不通。他们费了这么大功夫把人藏到厨房里,绑的还是活结,这有什么意义吗?”
李莲花耸肩,“或许,就是要让他看着食物饿死呢?”
方多病咂舌道:“这什么变态啊?”
方多病又转头问叶姑娘,“你看出什么没有?”
叶灼却看着李莲花:“我只擅长看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和利益纠葛,这实打实的线索、证据,是你的主场。”
“我只能说,这宅子里的人,包括黄均,大约与此事无关。毕竟我们今日是心血来潮,想寻个借口不让我们靠近厨房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
方多病“啊”了一声:“难道不是李莲花发现了什么才坚持要来厨房吗?”
李莲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之前种种确实是他有所猜测,但不是推理,而是对叶姑娘的直觉。
叶灼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猜到了什么,干脆和盘托出:“杀他的人满腔恨意,当是私仇。”
“手法如此有针对性,说不定这个窦大人曾活活饿死过什么人,只不知是刑讯逼供还是单纯忘记了。总之该是让人在极度绝望中死去。”
方多病相信叶姑娘的直觉,可他被说得更乱了。
“可……从露华浓到这盐商府邸,窦大人的失踪和死亡牵涉了那么多,分明有一整股势力在背后操控才是,这得是什么样的私仇啊?”
笛飞声自然是差别人去报的官。
然后杨昀春就领着人浩浩荡荡冲进了府邸。
“当真是窦大人。”杨昀春看清尸体的惨状后,目露骇然,“他得罪了什么人?”
李莲花心中有猜测,却既无证据也不能明言,只好无奈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