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修住手!”
“清华!”
“不!”
我听到董翊,重山,和樊礼同时惊诧大喊,随后便感到颈上一阵刺痛,却不是那种要命的痛,但心里是无比惊慌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一般。
就在这一瞬间,简修忽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当胸一击,伴着一声惨叫,他被摔落在十丈开外,正好滚在赵丕的脚边。
赵丕双目圆瞪。
“乔姐姐。”我的耳边立时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唤,是破晓,那个小少年!
“你流血了。”他急切道。
我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脖子,隐隐约约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儿,果然一触,便是满手的湿滑,那刺痛便在这个瞬间毫无预兆地加剧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又,又是你!”赵丕双目圆瞪,张口结舌。
首先冲到我面前的竟然是樊礼,他十分粗暴地一把将破晓推开,火急火燎地去撕自己的衣裳。
“我来!”重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白布,一脚冲了过来。
樊礼一脸凶狠地望着破晓,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忙打断他道,“阿礼,他是来帮我们的,没有恶意,别担心!”
破晓不以为然,道,“你们就会大呼小叫,一点用也没有,怪不得任由乔姐姐落在坏人手里,险些送了命,这次多亏了椋哥哥聪明。”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仍是一怔,他也来了?
整件事我没有和魏室一族透露过半个字,就连萧虞也没有说过,他是如何得知,才能来得这么刚刚好?
我便拉着破晓问道,“他人呢?”
破晓便附在我耳边,悄悄道,“椋哥哥说,这是你们和赵丕之间的恩怨,将军他们不好插手,更不能动兵,所以没有过来,只是叫我来看一看,实在不好,保乔姐姐无虞即可。”
我微微点头,道,“明白。”
魏国远在豫州,易桓一行人私入东秦界内,已是冒了极大的凶险,若再因我而和东秦朝廷起纷争,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易桓即使是出于道义,也没有理由来趟这趟浑水,惹这个麻烦,当初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公然寻求帮助。
而破晓“个人”此来,堪比雪中送炭。
因为他,对战的局面彻底扭转过来,胜负不言而喻。
赵丕蔫头耷脑,灰溜溜的缩着脖子,再不说话,也没有求饶,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因为我们绝不会答应,就像一旦我们输了,他绝不会答应我们一样。他的鼻子里不时哼哼两声,我偏没有在意。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们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天,我们向全城百姓贴出了告示,揭穿了赵丕和朝廷暗中勾结的阴谋。沛县统辖之下的兵马,均交给了董翊处置,弃暗投明者统统委以重任,不愿归降者或可解甲归田,或一走了之,既往不咎,但有与赵丕同流合污而反叛者,不问品阶,皆收押入狱,同罪论处。
这项处置方案是我和重山一同想到的,可以说是不谋而合。我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出乎意料,全城上下,没有一个不平的人,只有少数担心老母妻儿的,不愿参与纷争,回乡种田去了,其余的,皆表示愿誓死追随新县令,反抗东秦暴政。
当天从吉祥阁回来之后,我便直奔县令府寻找清愁。
可是找了整整一夜,差点把县令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一定是赵丕把她藏起来了,直到天明,我方如梦初醒!怪不得赵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原来手上还留了一道保命符!
我立马差人将赵丕带了上来,本来是打算将他枭首示众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清愁在哪儿?”我狠狠瞪着他,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起来。
赵丕不屑一顾道,“你想让我死,我只好拉着她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