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转身朝波塔拉喀山飞奔而去,双目坚毅如铁,身姿如箭般迅疾。她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宛如雷霆:“招魂术,将我的家人与兄长还回!我与你势不两立!”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那誓言如烈焰般在天地间燃烧,热烈而无所畏惧,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邬乐一路跋涉,终于来到了波塔拉喀山麓,眼前是大片戎芷地,地势险峻,寒风如刀。她轻踏雪地,走进那地底储仓,一眼望去,满地皆是被弃的果渣残羹,似刚有人离去。她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感叹:“他们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她心中焦灼,思索着:那些吃了戎芷之果的狂人又将逃向何方?
无暇多想,她沿着雪地中的杂乱脚印,急速追寻而上。狂人突然从雪雾中扑出,阴风凛冽,面目狰狞,邬乐毫不犹豫,鹰柄弯刀在手,挥刀斩去,鲜血飞溅,刀光如雨。然而,一路杀伐,她仍未见母亲与鲁姆的踪影。雪地染红了她的紫衣白裙,鲜血犹如残雪上的殷红花瓣,随风飘零。
她愈发深入山中,寒气愈烈,狂风怒号,天地间雪花纷飞,宛如冰封的囚牢。天势愈寒,巫术施展受阻,邬乐无奈,只能依仗武力。但她擅长的是术法,近身搏斗本为她的短处,面对这些力大如狂的敌人,她步步为营,险象环生。不久,她便被一名狂人咬伤了手臂,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而出,幸而戎芷的毒素并未随之传染。她简单包扎伤口,强忍剧痛,依旧奋勇向前,不敢有丝毫停歇。
终于,历尽千辛,她攀上了波塔拉喀山之巅,寒风如刀,吹得她几乎站立不稳。前方赫然有一处洞穴,黑暗深邃,似有不祥之兆。邬乐屏息凝神,提着弯刀,缓步而入。洞内,昏暗的光影中,她的目光骤然凝滞——母亲与鲁姆就站在邬琊身旁。邬乐心头一震,疲惫至极的她,此刻却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她的声音颤抖而喑哑,却满含希望:“兄长!母亲!鲁姆!”她的脚步踉跄着向前迈去,满心欢喜与悲怆交织。
就在此时,邬琊缓缓转身,背影犹如山石般冷峻。他的声音低沉却急切:“邬乐,快带母亲离开此地!”邬乐心中一凛,怔住了,这句话与她曾听闻的预言分毫不差。她的双目顿时泛起泪光,心中满是苦涩与悲愤,泪水夺眶而出,嘴角却浮现一丝凄凉的笑意:“兄长,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怎么能丢下你!”
她伸手想要抓住邬琊的衣袖,然而,邬琊缓缓转过头来,那双原本温暖的眼眸已然化作漆黑的深渊,宛如无尽的虚空。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穿骨寒风,仿佛尖针刺入邬乐的心脏:“谁是你兄长?”
邬乐闻言,心如刀绞,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紧紧咬住嘴唇,几乎快要咬破,泪水无声滑落,终难自制。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绝望与愤怒,对着眼前被招魂术侵占的邬琊,嘶吼道:“兄长!招魂术!把邬琊还给我,把我的家人还回来!”
她猛然举起手中的鹰柄弯刀,刀锋寒光闪烁,直指邬琊。然而,招魂术操控着邬琊的身体,冷冷笑道:“你敢动手吗?”那声音冰冷如铁,直逼邬乐心底最深处的痛苦。邬乐双目赤红,怒火燃烧至极,已经冲到邬琊面前,手中弯刀几乎劈下。然而,招魂术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声音中满是嘲讽与邪恶:“这可是你兄长的身体啊,你真的能下手吗?不死族又如何?不论你杀我多少次,你兄长也永远回不来了,他早已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我,哈哈哈!”
邬乐看着邬琊被招魂术扭曲的狰狞面孔,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心。她的兄长,为何要隐瞒她?为何如此冲动?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手中的弯刀无力地垂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紧紧抱住招魂术控制下的邬琊的腿,泣不成声,苦苦哀求:“我求你,把我的兄长还给我……把我的家人还回来……你可以拿走我的灵魂,可以控制我,随你所愿!我愿意与你缔结灵魂契约!”
招魂术俯下身来,似乎怜悯地抚摸着邬乐的脸,轻轻叹息道:“那不行,邬乐小姐,你比你的兄长还要弱,你的心还不够黑暗。”他的声音透着冷酷与讥讽,“但也别气馁,你能杀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狂人的弱点,这也是你不凡之处。可是,在我征服外界之前,你还是乖乖留在源生池里苟且偷生吧,免得你看到你兄长这张面皮时会心软。我会有空来看你,放心。”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将邬乐拷住,手脚瞬间无法动弹,她无助地被拖向洞穴深处的水池,绝望的喊叫声渐渐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招魂术立于洞口,俯瞰着山下那无数跪地俯首称臣的狂人,狂笑声响彻山谷:“从今往后,我邬琊,便是最强的巫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