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直面虚空中的眼睛。

这双紫色的瞳孔注视着小九。

里面仿佛有欣喜，还有欢愉。

但祂的存在，的确将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这个世界，毁得千疮百孔。

所以，祂到底在欢愉些什么？

同时，小九也很愤怒。

那些创世神呢？

都去哪里了？

为什么没有出现？

是想看着这一切都毁掉吗？

黑眼紫瞳注视到了小九，在域黑买卖场的祂也注视到了小九。

这是前所未有的欢愉。

而小九并未多说，她刻画九转灵纹，封印了这双眼睛。

漆黑的眼睛被无数符文封条封住，无法再向下投射祂的力量。

做完这些，小九顺应着阿亓的话前往魔渊。

得到创世神力量的小九可以穿梭任何地方。所以只是片刻，她就抵达了魔渊。

须弥界也被毁得干净。

祂的罪孽又加深了一分。

不，祂本身就罪孽深重。无法计量。

魔渊里，小九看见了封印阵法。

只是那上面闪烁着的符文依旧明亮，并没有受损。

小九低声询问：“你还没想起来吗？”

阿亓本能的抗拒。

她在厌烦这里的场景，在无数的记忆片段中，她看见了一条血路，由尸体堆砌而成的血路。

那个站在道路最中央的女人朝她微笑，又好像在朝她说些什么。

可阿亓听不清。

她已经把自己遗忘了。

在魔渊的无数年来，她已经把自己忘记了。

若不是小九突破到了创世神，她可能还在沉睡。她本身……就是一道残魂啊。

阿亓虚幻的身影本能的捂住了脸。

她在痛苦于这里。

那些一直存在魔渊的魔物消失了。

她在为这些魔物感到难过，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并没有记忆。

仅存的记忆是这些魔物一直存在这里，它们从来不会主动来打扰她。

仅此而已。

那她又为什么会难过？

阿亓并不明白。

小九没再等阿亓的回复，她掀开了封印阵法。

尽管不知道是谁封印的。

但身为初始真神的小九来说，掀开封印并不困难。

阿亓却开口了：“你干什么？”

“给你身体啊。”小九将封印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而来，可很快被小九抚平。

封印之下，是一团黑色液体一样的生物。

小九将生物挑起，打下灵纹。

“祂已经出来了，这个封印并没有用处。这个，也不过是祂舍弃的部分。”

……

祂从一众创世神中走出。

祂偏爱于段胤，所以，祂被段胤搀扶着走向小九。

小九看见了前世自己模样的祂被段胤牵着走来，祂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空洞，仿佛并不知道什么是情绪。

祂松开了段胤的手，语气很轻：“姐姐，她我就交给你处置了。”

祂说完，一个浑身血淋淋模样的女子被甩了出来。

初若夏痛苦哀嚎，她满眼愤恨！

可是很快，她的眼睛被祂割去。

只剩下凄厉的惨叫。

“姐姐，你知道吗？她居然想取代我。”祂缓慢走向小九。

眼神依旧空洞。

小九漠视，“我还想杀了你。”

“姐姐是不一样的。”祂微笑着朝小九走来，只是走路的姿势仍旧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