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撤走盗文否则大家都没得看谢谢
不是说和父亲对着干吗?不是不想娶妻吗?
这又是闹哪出?
淮真坐回手扶椅里,思索起来。
“我的未婚妻子”……这一句昵称一出,咋一听是在向在座诸位放狠话,仔细一想,更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气话似的。
她突然回想起那周遭青年打趣他的话:“当着旧情人的面得自证清白……”
想到这里,淮真指指台上青衣,问:“同样都是签了卖身契给姜素老母的女仔,为什么她能在这里唱戏?”
那仆妇道“你说那伶人。那伶人想要去大舞台唱戏告诉老母与洪爷:妓馆别的女仔每月能挣四十美金她便能翻个三番。这样的女仔当然要使在刃上。不过洪爷讲了大舞台那样规格的戏园,在整个美国也只此一家。每年接待的白人、国内贵客,数不胜数。要去那里唱,得先在这地下戏园试一月的戏……”
淮真噢地一声。
原来是这样。
唐人街谁不知洪六少大名?那众所周知的旧情人当众与一名肥头大耳的白鬼眉来眼去,如今小半条街的乡亲可都在这里了这里可不比中国在这里,洪少爷才丢不起这个人。
此刻对他来说比起在乡里折尽颜面娶个老婆搁在家里指不定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知子莫若父。洪爷同她赌这一遭,搞不好还真的只是顺水推舟地略施个巧计,用着激将法逼自家儿子为着面子乖乖将媳妇娶回去。
少顷,那洪六少叫来的娴熟作画人便画了十余张巴掌大的画片,由那男童带了出去。
既然洪六少放了狠话,那堂下条凳上坐着的,没人再敢伸手去讨画片。十余张也确实不算得多,统统象征性的落入二三层包间客人手头。
那唱票人接着说:“洪少今早睡过头了,忘了去渔人码头接人,好哄赖哄,少奶非同他置这个气。这可是洪少捧在心尖上、立誓这辈子非她不可的人。你们在场,若有谁真看上了,定要竞这个价,可千万同洪少打个招呼,好让他知道,这心肝宝贝最后跟了个什么样子的人,也好叫他放心。”
唱票人传完这段肉麻话,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扭开头哆嗦了一阵。
看台下霎时间嘘声四起: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什么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什么原以为好戏一场,原是洪少同回乡那年找的小情人打情骂俏,找大家伙来作陪客的……
淮真往洪凉生那头一看。他已然坐定如泰山,岿然不动,脸上蒙着点笑。
那唱票人接着问:“六少,那先前那出价人,是叫出来露个面,还是?”
洪少身后仆人代他回道:“洪少讲了,四百来块钱,哪里买的来个洪少奶?本就是家事,这一千美金,洪少爷请在座诸位吃个喜茶。不为别的,只求图个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共谐连理。”
下头纷纷站起来喝彩,叹道:“好!好事成双!”
那唱票人便问道:“那这票还唱不唱了?”
下头嘘声四起,骂这唱票人不识时务:“这戏唱完,大伙转场上海饭店喝洪少爷洪少奶喜酒去,还唱什么唱?”
那唱票人笑道:“好叻。今日良辰吉日,恭喜洪少爷抱得”
抱你妈……
淮真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揿铃,将那唱票人打断。
众人抬头一看:准少奶踩在凳子上,半个身子探出来,将一只背面写了筹码的画片挂在栏杆外头,上面赫然写着:1001
洪凉生看在眼底,举折扇遮了半张脸,唤来仆从吩咐了几句。
那仆从高声说道:“少奶,您兜里钱,洪少叫您都先留着零花。若是不够花了,再问他要。”
哄笑声中,淮真摇了数次那铃铛,众人却似乎只当她撒小女孩脾气,那男童也不再搭理她。
后头戏班班主都来问:“这戏还接着唱?还是不唱了,众人一块儿出门去上海饭店吃洪少喜茶?”
纨绔子里头有人说道:“唱什么唱?吃喜茶的自去吃,不慌着吃的,咱上去背了洪少奶下来闹洞房去。”
后台那画了花脸的戏班子也大多出来了。
叶垂虹倚靠在戏台旁,往洪凉生那方向扫了眼,又举头看看淮真,脸上带着一点笑,在那狐妖妆面下,那笑显得有几分狰狞。
洪凉生再没看她,举手投足自始自终透着几分气定神闲。
神仙打架,路人躺枪。
神经病……淮真差点没翻白眼。
事已至此,着急好像也没啥卵用。淮真干脆坐回椅中喝了口茶,缓了口气。
兜里揣着四千多美金,但这四千多美金只要在她这里,就像作了废的无效票一样。别人认定了这是洪家家事,她再折腾,外人也掺合不得。
有没有可能,最好是个男人,能代替她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