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身后的门,毫不客气的重重摔上。
淮真着急的朝前走了两步,拍拍门。
瞥见那个高大身影在玻璃窗后头大步穿行,她追上去,又叫了一次,“西泽!”
他停下脚步,转回头来,撑在上面,好像从不认识她似的,隔着一扇玻璃盯住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还要说什么,都在这里一次讲完。”
她不知怎么讲出的是,“我无意伤害你。”
西泽大笑了一声,嘲讽的重复,“是的,我妻子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决定跟一个陌生男人离开,因为她无意伤害我。”
加拿大人纠正他,“来中国前,那是她的丈夫……加拿大本来也会承认这一点,只是一年前的某个环节上出了点问题,不像你们,这个法律效应离了哥伦比亚特就失效了,在别的州还会犯法。”
西泽认真听完这段话,舔舔犬齿,冲她笑了一下。
她说,“我告诉过你的,西,我告诉过你他是谁。”
“嗯。你告诉过我,”他点点头,又说,“你还应该告诉我,一旦这个对你而言并不重要的人出现,你会毫不犹豫跟他走。”
淮真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辩解。
他看了她一会儿,又恍然大悟,“噢。你想告诉我你是犹豫过的,经过一番内心挣扎,艰难的选择,这才满怀痛楚的离我而去。”
她心凉了半截,“我讲什么你会听?”
他满身怒火无从发泄,闭上眼睛,双手投降似的举起,攥紧拳头又放下,最后只能重重拍在玻璃上,笑着说,“季淮真,我从没怀疑过你会跟我走到最后……我从没怀疑过你会毫不犹豫跟我走。你使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讲完这番话,他掉转头,大步走开。
淮真双手握了握拳头,冰凉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她没哭,甚至没有觉得太伤心,木木然的,只觉得对自己有点失望。
他那天来找她,请她和他一起抵挡这操蛋的世界,她还不太相信,哪怕三分钟热度,她愿意跟他去试试。
谁知他竟然做到了。
临到头她却失言了。
这世道太坏,对华人女孩儿尤其的坏。全世界好像都在愚弄她,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实在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