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取名字的人,是想让她岁岁长欢,平安喜乐吧。
不知道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心疼。
她点头:“名字是我姥爷给我取的,他去世之后,就很少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她表情一直淡淡的,好像经历无数沧桑才有的平静。
我上学晚今年刚满二十,她也只比我大四岁而已。
雨小我们继续赶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感觉没过多久天就晴了。
再次上路,我们自然熟络了很多。
走到难行的地方,她也会主动拉我的手。
那软乎乎冰凉的小触感,弄得我小心脏又是一阵怦怦乱跳,心猿意马。
我昨晚实在没睡多大一会儿,又走了很久山路。
刚一上大巴车,我就睡着了。
我睡得很香,梦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牛奶沐浴露香味儿。
还有那若隐若现让我魂牵梦绕的淡红色梅花形印记。
再醒来时,车已经到站了。
睁开眼,我发现我竟然躺在她的肩膀上。
看来,那让我心动的香气不是做梦,真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在她肩膀上靠了一路她都没有推开我。
是不是就说明,她并不讨厌我……
我正在自我攻略,幻想意淫。
嫂子稍微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肩膀。
她肩膀上湿哒哒的衣服被我压了一路,已经褶皱不堪了。
我很抱歉地挠了挠头:“对不起清欢姐,我不知道咋就睡着了。”
她却丝毫不在意:“没事儿,你提了一路东西也累了。”
出了山里,她脸上的笑容好像也变多了。
刚一下车,就有两个老乡过来接应我们。
一个穿着工装服的中年矮汉子,皮肤黝黑,眼睛倒是很大。
在村里,都管他叫大眼儿,我们就叫他大眼儿叔。
另一个跟我哥年龄一般大的瘦高个儿,硬攀起来,跟秦家还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瘦高个儿很热情地接过我的行李。
“我叫张涛,咱们有亲戚呢,你以后就叫我涛哥吧。”
“大眼儿叔,涛哥。”
我礼貌地打招呼。
张涛上下打量一眼嫂子,同样热情。
“这是大宝哥的媳妇吧,我也得叫你一声嫂子。你和大宝哥结婚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打工,没参加上婚礼。”
张涛大咧咧地伸出手想跟嫂子握手。
嫂子有些局促地向后退了半步。
我主动上前承接张涛的热情。
我能看懂张涛的眼神,那是一种野兽看猎物的神情,绝对谈不上纯洁。
我岔开话题:“涛哥,折腾一天,我实在是累了,要不我们今天先找个旅店安顿一下吧。”
张涛赶紧说:“旅店多贵啊,去我们厂子宿舍吧,正好有个小单间,可以给嫂子先住,你就跟我们挤挤。要是能在厂子落下脚,你们就能分配宿舍了。”
我想拒绝,可嫂子却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嫂子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咱们这次出来,妈没给咱带多少钱,住两天旅店就没了,能省点是点,反正以后也得住宿舍。”
嫂子这么说,我也就没再坚持。
我们一共就带几百块钱出门,确实不算多,都不够城里人好好吃一顿饭的。
可就算这样,张涛对嫂子的热忱也让我感觉不舒服。
他和大眼叔一唱一和滔滔不绝地跟嫂子介绍厂子有多好多好。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竟有种不安的感觉。
后来事实也证明,并不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