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谦趴在地上,背上沁出血液,显然是被动过刑。
苏县令站在牢房外,沉着脸说:“是这混小子,伪造我的字迹,盖我的章,拿了张假释令带走了囚犯。”
谢迟问:“苏公子,请问焦姑娘在何处?”
苏应谦侧过头,看向谢迟。
又看向虞秧。
片刻后说:“和高柁一起走了。”
苏县令闻听此言,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
苏应谦又转过头,垂着视线道:“她今日来求我,求我放了她心上人,让他们远走高飞。”
苏县令嘴唇都在打颤。
“心上人……阿音和高柁……”
苏应谦平静说:“爹,那位高公子确实是侍郎府的公子,生得也比孩儿威猛,且还救过她……也不奇怪。还有,那日神君庙苟且的男女,便是她二人。事已明,高公子便不算囚犯。”
苏县令一下红了眼眶,“岂有此理。侍郎公子就可行这夺人妻之事吗?!”
苏应谦说:“爹,我们已经退婚了,她把同心玉和婚书都还我了。”
他看向手里的玉佩。
虞秧这才发现,他一直紧攥着那玉。
苏县令蹲下身,手落在苏应谦身上,哽咽道:“我让人打你时,你为何不说!为何不说这些!”
苏应谦笑说:“我假作释令,本就犯法,该打。”
虞秧轻拧眉头。
谢迟问:“苏公子,将他二人送往何处了?”
苏应谦抬眸看向谢迟,突然笑道:“天高海阔,任他们遨游。我不会说。”
二人离开牢房。
虞秧看向谢迟,“怎么办?”
谢迟说:“若高柁真带走了那鬼还好,但我觉着,这位苏公子怕是有些问题。鬼被杀是其次,就怕他恼羞成怒杀了高柁。”
虞秧摇头否认,“不,他若杀了高柁,苏县令和李夫人会遭连累。苏应谦不会这样做。”
谢迟沉声说:“让人盯着苏公子,鬼可以死,但高柁得活。不能叫一只鬼害了苏家。”
两日后。
夜深。
暗卫在前头带着路。
“浮阳县衙有地道,苏公子应当是通过地道离开县衙。”
虞秧和谢迟踏着月光行路。
街道上偶尔有孩童哭啼声传来,不知何处的狗叫个不停,倒使得夜都热闹了几分。
虞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谢迟看向她。
“犯困?”
虞秧诚实道:“是有些,但无碍。”
她是没什么大毛病,但易乏易困觉又短是真的。
谢迟说:“你先回去?”
虞秧说:“苏应谦是我少有的友人之一。”
她轻叹道:“若我一开始是已虞秧的身份认识他,或许焦姑娘……”
谢迟说:“你若非林公子,他有未婚妻,也不会与你太过亲近。说不得,你也看不到他给你的浮光阁赋,也不会受他求助,修葺浮光阁。”
虞秧揉了下额头,叫自己清醒了些。
“是我着相了。”
谢迟说:“我倒觉得,苏公子许是早知眼前人已非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