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转身进了画室,庄国栋说了,他想要她的画,要她在他回来之前,至少画一张画。这是他第一次提这种要求,玫瑰想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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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是出了什么事?”
刘青专心开车,“实验室那边数据达不到预期效果。”
庄国栋心里想着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和相对应的解决办法。忽然,他看到了之前经常买花的花店,他这次没给她带花。“去清大。”
刘青犹豫,电话里挺着急的,这就快到机场了。
庄国栋再次重复,“去清大,改晚一点的机票,耽误不了太多时间,不要我说第三遍。”
刘青将车调转方向,按命令行事。有什么事,有庄国栋顶着呢。
清大庄国栋岳父岳母家。路上联系过了,所以老两口在家等着他。
吴月江对庄国栋冷淡了不少,作为母亲,作为女人,她太懂玫瑰的辛苦。身为清大的教授,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她也懂庄国栋的为难,懂他的迫不得已,她知道不应该怨恨他,也怪不着他,可是母亲的心,让她有点迁怒了。
庄国栋在两位老人面前跪下,“玫瑰可能病了,我没照顾好她。”
吴月江赶快将他拉起来,事情没到这个程度,“你先起来。她子痫的事情不是还没确定吗?”
黄剑如给他倒了杯茶,“玫瑰不是小孩子了,她需要的你照顾,可是也需要理解你,这是你们在一起前,就该预料到的。说到照顾,我们也没办法照顾她一辈子。”
装过东摇摇头,“玫瑰的情绪不对,她有点抑郁的倾向。”
吴月江着急反驳,“我知道她最近是哭的多一点,怎么会有抑郁呢?你带她去看过医生了?她只是情绪低落,还是抑郁?”
黄剑如拍了拍吴月江,示意她先别着急,先听女婿把话说完。
庄国栋没办法说是系统的检测,只能用事实去佐证,“还没带她去看医生,担心她会无法接受。实际上她现在情绪很容易低落,阿姨说她很久没画画了。
她怀孕已经将近七个月了,可是每天还是会时常打盹,睡着不久,又会醒来。体重也没增加多少,经常盯着窗户发呆。”
说到后面,庄国栋眼圈发红,他感觉到她在慢慢凋落。
在这种时候,他还不能陪伴她,自责和内疚,将他淹没。
他让她枯萎,也是他在自我谋/杀。脸埋在掌心里,泪水顺着手掌落下。
黄剑如的眼睛湿润,吴月江也控制不住泪水。
庄国栋开口说出说出请求,“妈,你能去陪陪玫瑰吗?我会尽量在她生产前回来。”
吴月江打了庄国栋一下,黄剑如拉住妻子。“嗯,你放心,玫瑰那边我们会照看。刚好我们也该退休了。”他要做的事,太重要。光是自己,就被问询过,试探过,知道庄国栋的重要性,他不想阻拦他的脚步。
身为父亲,他很痛心玫瑰的处境。
身为一个学者,一个人民,他敬佩他的牺牲。
他明白,对于玫瑰,他已经做到了能做的一切,他看到了他的辛苦,看到了他的零星白发,他刚刚三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