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气结,却端起微笑,“哦?妹妹刚来就有不顺心的地方?是雍亲王府在哪里比不上年府吗?”
年世兰已经不是小白花,自然知道她这话是想说年府僭越,一脸惋惜的看着她,“是年府比不上雍亲王府,比如那泡了麝香的纱帐,刷了零陵香的美人塌,还有花盆里的鹿衔草,都是让人女子不孕的好东西,我年府可没有。福晋,在王府里怀个子嗣可真不容意,您说呢?”
年世兰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让宜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得体的笑也变得僵硬,「啧,现在还不是皇后乌拉那拉氏,这点事就装不好了。」
众人噤若寒蝉,这种事她们不敢插嘴。最终还是李静言打圆场,“侧福晋,你只是侧福晋,福晋大度,也不是你能冒犯的。再说了,我都生了四个呢,福晋和宋格格也都曾生养过,曾经的嫡福晋也生养过,你刚入府,不知道还是莫要瞎说。”
宜修控制不住的瞪了李静言一眼,脸色阴沉的看着她,提到弘晖,就是在她心窝里捅刀子,还敢提曾经的嫡福晋,她的嫡姐,这不是在提她的被人挤下去的屈辱吗,“容不容易的,年侧福晋怀了就知道了,左右别人说什么,都没有自己认为的最重要不是吗?”这是在说年世兰的话都是她的主观臆断了。
年世兰勾起笑容,摸了摸耳朵上的翡翠耳坠,“不劳福晋操心,王爷说了,要把府里的管家权分一半给我,省的旁人欺负了我。福晋记得等下差人把账本送到兰秀院,时候不早了,臣妾身子乏累,就先回去了。”
说完略微弯了下膝盖,就转身离去。
宜修看着离去的年世兰,心中恨意翻涌,原以为是个莽撞蠢笨的,没想到几句话就夺了自己一半的管家权,「兰秀院,兰秀院,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王爷就那么喜欢她吗?为了她,把院子改成了兰秀院。」感觉头隐隐发痛,直接让众人散去。
宜修坐在椅子上未动,心里盘算,账本给她也好,不仅要给,还要把最繁琐的,最重要的给她,就不相信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把王府里的事情打理好。
打理不好,那就能趁机收回管家权。至于打理好了,那更不可能,自己不会眼睁睁看她管理好的。一个小姑娘而已,翻不出手掌心。
齐月宾在回落霞阁的路上,也一直在思索今天请安发生的事,福晋是个笑面虎,新入府的年侧福晋就是头猛虎,她虽然全程没有对自己说什么,但是偶尔飘过来的眼神,带有怨恨。她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位侧福晋?
莫不是福晋把那些让女子不孕的东西全栽赃到自己的头上了?越想越有可能,只想着怎么解除这个误会,毕竟王爷对自己没有太多怜惜,自己齐家也已经没落,能进府也是因为自己多年服侍德妃。
说来,自己是德妃的人,德妃与爷不睦,这让她夹在二人之中,很是为难。
晚上,回到府里的胤禛就听下人汇报了早晨请安的事,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己的福晋,是柔则的姐姐,她刚嫁进来就如此作态,是打了福晋的脸面,也是打了自己的脸面,他的年侧福晋好大的威风。
年世兰准备了晚膳,大部分都是自己爱吃的,只有一两个是他喜欢自己又不讨厌的,这样很完美。
胤禛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菜,看来是她怕自己会生气,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算了,她还小,还可以继续教着,再说是自己给了她一半的管家权,这么想着,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你也坐吧,让苏培盛服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