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被折腾一通后睡着,来到识海,就看见夫子在笑盈盈的看着她,戏谑的眼神让年世兰摸了摸脸,有点不好意思。
安陵容:“年小姐很威风嘛~”
年世兰摔了下手绢,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是夫子说的,我可以随意些。”
安陵容点点头,“不错。你越张扬越简单,他们越放心。跟你哥哥一样,他收受了一个官员的孝敬。”
“怎么会?我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收那些的。这不是……”。
摆摆手,让她坐下来,耐心与她解释,“他是故意的,有个无伤大雅的把柄留给胤禛,这样胤禛用着他才放心。”
年世兰又哭又笑,“是这样吗?那是不是上辈子也是如此,哥哥受父亲教导,父亲一生脚踏实地,清正廉明,父亲虽然对他宠爱了些,可是教导上从未放松过。哥哥上辈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收受贿赂的吗?”
安陵容点点头,“一开始是这样。”
年世兰笑出声,笑的满眼泪花,“哈,咯咯咯,真是可笑啊,就为了自己放心,为了留个把柄,真是可笑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缩着肩膀,抱住自己的双臂。
安陵容坐在她身边,任由她发泄。是啊,多讽刺呢,为了上位者放心,主动犯错,然后持续犯错,然后付出生命。
享受着权利的上位者在取人性命之余,还会感叹世事无常,风轻云淡的,自上而下的俯视被权利操纵,迷失了自己的人。
为了消除内心的愧疚,还会来句不得已。死了的不过是一个贪心不足,辜负圣恩的人。
最后死了的是一个权力下无处生存的女儿,一个没有价值,忘了理想的儿子。
在这过程中又死了多少儿子女儿?
年世兰哭够了,安陵容看着书桌上盛开的芍药花,“你可是年世兰啊,像芍药一样的女子,要花团锦簇,轰轰烈烈。
放心,有我陪着你呢。”
“还有,那个小厮的事情,我见一次,他晚上起夜的时候与绘春接过头,你知道该怎么查?”
年世兰用帕子抹抹泪,为着刚刚的痛苦稍稍羞赧,她在夫子面前,什么世家女子的礼仪都没了,身为年世兰的骄傲和面子也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嗯,我就知道是宜修那个毒妇所为。她自己没了儿子,就希望所有人都生不了孩子。”
安陵容:“因为她没办法去恨胤禛,所以把丧子之痛全怪在别的女人身上。当然了,她的嫡亲姐姐也不无辜,最终也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原来的嫡福晋也是被她害死?可有人知道?”
安陵容摇摇头,“除了她身边的剪秋和江福海,估计也就德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