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灵第一次主动陪楚爸去医院复查胃病，医生看看胃镜图片，有点担心的皱起眉头：“你这个胃怎么又出现溃疡了？”

楚爸心虚的看了楚灵一眼，楚灵在一边低头玩手机。

“你要注意饮食清淡，晚上不能熬夜，还有保持心情愉悦。”医生盯着电脑屏幕敲了几下键盘，“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两周的药，吃完了再来找我。”

“开药？”一闪而逝的慌张被楚爸压下，“不用了，我还是从饮食方面改善就好了。”

一旁楚灵语气不太愉悦的开口：“生病了药都不用吃的吗？”

“小灵，真的只是小问题……”

“医生，给他开药。”

————

回家的路上，坐在驾驶位上的楚爸用余光悄悄看着楚灵。

“小灵啊，你不用太担心，老爸这是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

楚灵觉得有点烦躁，随手打开手机，看到微信里一条来自老妈的信息。

楚妈：小灵，今天的事情你别想多啦～没想到偶尔不想吵架都被你看到了～其实老妈从来不会被人欺负的！

打开语音发送键，楚灵一字一句清晰的说：

“我都知道了，最近你这么想要钱，为什么？”

楚爸和楚妈都愣住。

楚爸握紧了方向盘。

楚妈盯着手机里的键盘删掉了原本打好的“真的没事”。

“不要瞒我，是不是为了买那个书包？还是买冰箱？”

又是一条语音发出去。

眼前的人不说话，手机那端的人也没有消息。楚灵盯着车窗外海浪一般层层消失的风景，心里百感交集。

爸爸终于说话：“小灵啊……”

手机那边，发来一条消息。

楚妈：在老妈小的时候，有一次班上同学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发夹，老妈吵着和你外婆要，可是那种发夹太贵了。妈妈不管不顾的撒泼，被你外婆打了一顿。

楚爸：“作为一个中学老师，爸爸见过各种各样的家庭教育方式，也看到了孩子们各式各样的结局。在看到你如此乖巧的长大的时候，爸爸以为作为一个家长，我的教育方式是成功的。”

楚妈：那时候老妈很委屈，简直觉得世界没爱了。老爸告诉老妈你想买书包的时候，老妈也气了一阵，后来又想起小时候的蝴蝶结。

楚爸：“直到那通电话之后，爸爸才明白，不是爸爸多么能干，而是我的女儿太乖了。”

楚妈：老妈想起，从小到大我家小灵还从来没怎么伸手想我和你老爸要过什么东西，这一次你开口，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吧？

楚爸：“作为一个爸爸，我应该好好反思，你从来不提要求，或许不是因为你没什么想要的，而是你不愿意让爸爸妈妈为难。”

楚妈：女孩子长大了总会想要一些自己特别中意的东西吧？老妈小时候就常常觉得奇怪，为什么长大后你外婆不能理解老妈的心情。

楚爸：“是爸爸的错，没有认真关注你需要什么，想要些什么。”

楚妈：你外婆可欠了老妈一个蝴蝶结啦，但老妈不想欠你一个书包。

楚爸：“如果那个书包是你想要的，那么爸爸会努力为你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