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圣母心，仁慈不该用在这些人身上。”

“我不相信神灵都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堪，一个两个或许是他们的问题，神道百家大半跟你有仇，是他们的错还是你有问题，就因为几句话十几条人命就该死？”

“水寒光，你知道什么，你又见过什么，金钱财富能让人谋财害命，权力地位能让臣子谋权篡位，为求大道多少人欺师灭祖，你去看看这些神灵的过往，一个村几百人，一个城几万人，一个国几十万人，因为挡了他们的道亡国灭种的事他们干的不少，你对你自己又知道多少，你从那来，为什么无双上神会收你为徒你可想过？”

“我不在乎我从哪来，落日山脉千异道场是我家，我只知道我师傅教我的是对的，师傅说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但每个生命从一出生就值得被尊重，而你纵使有通天修为又与恶魔有什么区别。”

“水寒光，修行不是你抄书，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着天下最强的师傅，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各种宝贝当玩具，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才成长到今天，神灵是用百骨堆出来的，哪怕是你师傅，哪怕是林若冰。”

“止戈为武，以武止武，以血止杀伐，杀戮并不一定全是错，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屠杀弱小。”

“你那是书上的道理，太过于理想太过于遥远，我告诉你修行就是踩着别人的骨头成长，等你强大之后才有资格说什么以血止杀伐，神古盟约，你知道你师傅跟林若冰杀了多少人吗，宗门相争，两国开战又要死多少人，出现什么遗迹，或者试炼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神道百家弟子大多仗势欺人随意屠杀散修或者小门派弟子性命。”

“你对神灵有偏见！”

“是你对神灵有执念！”

“烟飞扬，你当真嗜杀成性无药可救。”

“水兄弟，你才三百多岁，入世一年你见过的太少太少了，如果没有无双上神的庇佑，没有你这些神通秘术或许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修行，想想你从下山到现在，这一路遇到的事遇到的人有几人如你所说尊重生命，你不杀他们有一天他们就会杀你。

我第一次在望漠城边见到你我就去查了一下你的所行所做，落阳城周家，汉洲风之神殿特使，望漠城的种种有几人尊重生命？”

寒光沉默了，他很迷茫，他知道师傅说的是对的，可他经历的一切确实都让烟飞扬所说，接着烟飞扬又开口了：“如果今天他们这些人强过你，会对你的生命尊重吗，或许他们罪不至死但弱小是他们最大的罪。”

寒光呆呆的看着一切，说不出一句话，他找不到反驳烟飞扬的理由，他说的没错，可就算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呢？

吕良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向烟飞扬和水寒光致谢后带着清阳道宫弟子去别的地方寻找机缘，另一旁的冰雪峰众人也目睹了全过程，不过并未插嘴，破开阵法后进入下一层。

此时只剩下水寒光和烟飞扬还停留在原地，水寒光默不作声看着烟飞扬收拾尸体上的储物戒指。

四方神镜前的众神听完烟飞扬的话也思绪万千，他们确实都如烟飞扬所说，对错善恶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杀了无数人成神，然后在去保护弱小，这或许就是神道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