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挥了挥手,待两妇人离开后,他走上前去,隔着窗户向里看了看。
里面看不清,只看到一张床上隐约之间躺着一个人形。
赵丰收回目光,走到门前,将挂着的锁拿下来,推门轻声走了进去。
轻轻挑开里间挂着的棉帘子,他先看了一眼,这才脚步轻移。
年岁大的人睡眠很轻,即便赵丰的动静很轻,还是把她惊醒了。
她转了转头,借着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色,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了窗户前的椅子上。
“是玉庭吗?”
赵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玉庭,你怎么自己来了?文秋呢?孩子呢?”苏老夫人努力撑起了身子,急促的语气中带着疑问和不安。
赵丰终于开口了。
“我是赵丰,我爸叫赵玉庭,我妈叫钟文秋。”
苏老夫人顿时僵在了那里,仿佛一座石雕,观察着对面的人。
“你…你是小丰?”她的身子向前探了探,好像要看清楚。
可光线昏暗,再加上年纪大了视力也不行了,却是看不清楚。
赵丰从椅子上坐起来,正待向前,屋外却响起一阵嘈杂声。
“那小子就在里面!妈的!给我搞死他!”
钟景致声嘶竭力地声音在寂静之中炸响了。
赵丰回头看了一眼,一股杀气却在身上浸透而出。
苏老夫人仿佛感触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身子猛地向后缩了一下,全身颤抖,嘴里呢喃地喊着:“你不是我家小丰,你不是我家小丰…文秋,文秋!女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赵丰回过头,看着已经蜷缩成一团的苏老夫人,轻声说道:“姥姥,我就是小丰啊。我接你回家好不好?我接你回家看看我妈妈。”
随着他温言安抚,缩在墙角处的苏老夫人已经稍稍平复了一些。
“赵丰!你个狗杂种给老子出来!你妈就是个杂种,你更是个杂种!
那老东西你看到了吧?!她就是个勾引别人家男人的婊子!
现在疯了,那是活该!”
钟景致在外面坐在一张轮椅上破口大骂,身边更是跟着二十多个虎视眈眈的壮汉,手里更是各自握着武器。
后院这边一闹腾,很快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
为了主母的事情,钟家长子钟景和,以及钟家嫡系人员这段时间都暂时住在老宅这边。
现在听到动静,钟景和皱着眉头连忙起来了。
刚走出来,就见一人快步跑了进来,“大爷,老爷醒了,听有人吵闹很不高兴,让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没等钟景和回答,又有人跑了过来,“大爷,二爷说那个赵丰自己上门了,现在西北的老柴房那边。请你过去一趟。”
钟景和自然知道赵丰已经来了。
不过,此时不是应该送到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那边吗?怎么还去了柴房了?
听大爷如此问,下面人马上道:“是那个人自己跑过去的,二爷还被他捅伤了腿。”
钟景和眉头紧锁,快步走了过去。
而此时,赵丰没有搭理外面的叫嚣,只是将苏老夫人安抚了下来。更是趁着她不注意,轻轻在她的脖颈处按了一下,让她直接陷入了昏睡之中。
将姥姥轻轻放下,本想给她盖上被子,可看了看那油乎乎的被面,还有那好几处露出来的黑色被絮,赵丰将外面的小羽绒服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盖严实了后,这才将那床被子又盖了上去。
赵丰看了看熟睡中的姥姥,轻轻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