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巳时时分。
昏昏沉沉的许音尘看着睡在身边的柳嫣然,头疼的厉害。他轻轻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思绪逐渐清晰起来:是了,昨天晚上,是喝了柳嫣然给的一杯茶之后,就莫名其妙地爬上了她的床……
柳三娘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而这个柳嫣然,也毫不逊色,把她母亲那一套都学会了?!
你们耍手段,对付别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对自己都开始下药了吗?这母女两个也太可怕了吧!?
思及此处,许音尘坐不住了,赶紧掀开身上的被子,转身下床。他找到了扔得到处都是的衣裳,准备穿上以后,赶紧离开。
这时,柳嫣然也醒了,她可不知道许音尘在想些什么。
看到许音尘起身,柳嫣然依旧斜斜地靠在床上。单手托着面颊,深情款款地看着许音尘,柔声道:“音尘哥哥,你再多陪嫣然一会儿,好吗?”
许音尘听到柳嫣然这话,竟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连声音里都满是厌弃:“柳嫣然,你真是个毒妇,贱婢!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你居然如此的卑贱、恶毒呐?”
柳嫣然一听这话,马上感觉出了许音尘的嫌弃,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委屈吧啦地噘着嘴,两只眸子里满是无辜与委屈,她盯着许音尘,低声道:“音尘哥哥,你从来都没有这样骂过我,你这是怎么了?”
“柳嫣然!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竟敢算计我?是不是?你算计别人还不过瘾,现在都算计到我头上了?你和你那个不知羞耻的娘,一起算计我,给我下药?是不是?”许音尘气得义愤填膺,青筋暴起。
“音尘哥哥,嫣然只是……只是……太想音尘哥哥了……”柳嫣然还是委屈巴巴地看着许音尘,人畜无害的眼睛里水雾弥漫。
许音尘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了两声,之后他恨恨地拿起自己的衣裳,逃也似的,奔出了柳嫣然的房间……
暗香阁里,叶晓晴吃罢了早餐,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此刻,她坐在桌前,手里握着毛笔,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
相怜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茶点。
相怜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子前面,放下托盘,低头看向叶晓晴面前的纸张。
不看还好,这一看,相怜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只见叶晓晴在专心致志地,在纸上画乌龟。而且画出来的乌龟大的大、小的小,仔细看,那些乌龟背上,好像还有字。相怜掩嘴笑道:“小姐,你这是……在干嘛?”
叶晓晴抬头,看了相怜一眼,感觉她的笑容,实在包含了太多的不明意味,有点儿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说道:“相怜,你别笑,这是我的飞鸽传书。”叶晓晴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相怜马上收了笑容,正色道:“小姐,你这是给小将军的飞鸽传书?还是给平西王爷的?”
“按照行程来看,顶多三日,父亲他们就会抵达京城了。这一路,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这飞鸽传书,是要传给平西王的。”叶晓晴好似对相怜说,又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说完,她郑重其事的,在两只乌龟的背上,分别写下了“蓝”字,和“望”字。
然后,把那两只写了字的乌龟,裁成一个长长的小长方形,卷成一个小纸卷。
最后,才递到相怜手上,说道:“小丫头,只有这样写,即使被人劫去,也不会牵扯到任何人,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