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戏就行,为什么要冲动出手?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与李家有生意往来,你关键时候上去踩一脚,以后让我怎么面对李家?”
高婧研心口隐隐刺痛,父亲处事向来如此,遇事最先考虑的从来都是家族利益,也从不问她为何要这么做,也不管她在外面受到了何种欺辱。
即便受到欺辱,一旦牵扯家族利益,他也只会让自己以大局为重,处处忍让,所以她才要拼了命地往上爬,为的就是终有一天,不再居于人下,受制于人。
高伟成面露冷色:“若是你帮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那个林一然,那晚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
说着,他还故意捏了捏自己的左臂,虽然断骨重新接上,表面看着没什么大碍,但他今后却没办法再提重物,每逢阴天下雨还会疼痛难忍。
“我当然没忘。”早料到他会责问,高婧研一早便想好了托词:“正是那晚的事情刻骨铭心,所以我才要故意这么做。”
“你说什么?”高伟成看着女儿冷漠的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温婉懂事的女儿能说出的话吗?
高婧研微微一笑,恢复平常温柔的语调:“爸,刚才的情形您也亲眼看到了,林一然确实没说谎,她的背后有沈家撑腰,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和她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伸手握住高伟成的胳膊,表情认真:“与其多一个可怕的劲敌,倒不如借这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和她和平共处,也免得整日忧心忡忡,怕她哪天想不通又来报复我们,您别忘了,她手上还捏着我们的把柄。”
高伟成垂眸沉默:“你这心思我又何曾没想过,可我担心的是,你虽想摇旗示好,人家未必领情。”
以林一然那目中无人的性格,别说之前得罪过她,即便没得罪过,也不一定瞧得上他们。
高婧研微微扬唇:“以我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了解,她也还算是个光明磊落性格直爽的人,即便她真的不领情,最起码也不会刻意针对。”
“行吧~”高伟成垂头叹息一声,然后开口:“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你继续参加宴会吧!如果能有机会,便按照你想做的去做。”
说完,他将余光意有所指地瞥向了远处。
“人都散了,能松手了吗?”这话是沈惊初说的。
这丫头还演着演着还入戏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林一然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松开搂在他腰间的双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细腰,手感相当不错。
本来想趁机摸摸他后腰上的肌肉,结果还没动手就被他识破了。
这男人警惕性可真强。
“听你们刚才的对话,认识?”
沈惊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也没回避:“不算认识,小时候见过几次,没什么印象。”
刚才若不是对方刻意提起,他还真的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林一然稍稍挑眉,故作亲昵地挽上他胳膊:“难怪大家都喜欢仗势欺人,有靠山就是底气足,你刚才霸气护短的模样,简直男友力爆棚,看得我小鹿直乱撞呢!”
沈惊初:“......”
表情这么浮夸又做作,是生怕他看不出她在演戏?
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她被弄脏的礼服上,无奈轻轻吐了口气息,问道:“玩够了吗?要不要回家?”
‘家’这个字眼,让林一然心口倏地停顿了一秒。
本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此刻从他口中说出,竟有股说不出的冲击力,戳得人心里软软的。
她侧眸,凝视着他的脸,表情说不出的正经:“沈惊初,你这是暗示还是勾引?”
沈惊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