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析不置可否。
郝冬梅长长叹口气,“何雨析,我爸妈给我的最后期限到了,咱俩终究还是没成,以后你要自己买早饭了。”
何雨析一怔,抬头看向她清秀的小脸。
“嘿嘿。”郝冬梅忽然有点开心,“你愣了一下,说明你起码有一点点舍不得,我知足了。”
旋即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去年第一次见面我很无礼,但我一年的苦苦追求就抵消不掉那次吗?你明明不是小心眼的人,为什么执着不放?雨水也早就原谅我了。”
何雨析道:“我从最开始就没生气,只是有点膈应而已,而且那种感觉很快就没了,我不答应你的追求,只是因为我不想找对象。”
“不想?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结婚生子吗?”
他每次都这么说,郝冬梅以前觉得是敷衍,但这次忽然觉得,有可能他一开始就说实话了。
何雨析道:“什么时候走?”
郝冬梅微怔,还是很快说道:“今天中午的车,东西收拾好了,等下就走。”
“我送你!”何雨析笑着说道。
......
十一点半,京城南站,站台上有一层薄薄的冰。
郝冬梅穿着初次见面时穿的黄色呢子大衣,围着火红色的围脖,不舍的望着何雨析。
何雨析微微低着头,凝望着她漂亮的双眼。
这双眼睛是他最喜欢的类型,清澈,倔强。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身旁的铁轨隐约震颤,枕木上的积雪似乎在轻轻晃动。
郝冬梅忽然笑了,大手套赶紧擦擦眼睛。
“我的地址你不要忘记,我等你。”
“千万别等我,真的!”
何雨析并不喜欢这句话,周蓉当初临走的时候也说这句话。
他不是个能把心分给许多女人的人,别人这样说会让他有一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
郝冬梅道:“我回去后,会想尽一切办法调回来。”
何雨析知道说再多没用,便道:“我如果结婚了,会通知你。”
天底下可能没有比这句话更不适合放在此时说了。
郝冬梅气得狠狠打了他胳膊一下,“会有人比我更好?”
何雨析装作胳膊疼,皱起了眉。
郝冬梅赶忙道歉,却见何雨析有些调皮的笑了。
这是认识一年来,何雨析唯一一次和她开玩笑。
郝冬梅觉得很温暖。
上车后,她在旁边人的帮助下奋力拽起车窗,冲站台上道:“我忽然想问,你是不是在等人?”
她没想到,何雨析竟然露出迷惘的神色,这可是个非常有主见的男人。
这一瞬间,郝冬梅心里一凉,知道完了。
......
郝冬梅走了,在一九六五年的一月三十一日。
......
此时,大家都开始盼望何晓春的到来。
傻柱每天沉浸在狂喜和紧张交替的情绪里,他像每一个即将初为人父的男人一样,上一秒还嘻嘻哈哈的,下一秒就脸色一变说我要回去看看媳妇去。
二月二日是春节,何晓春的诞生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人人都说老何家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