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先看这两份资料。”齐明泽拿起桌上的案卷递给嘉荣郡主。
嘉荣看着手中的案卷,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齐大人,这份文书从何而来?”
“这份是从犯案者的账本中摘取的,另一份是锦衣卫调查到的。”
齐明泽给她解释案卷的来历,并暗示所有资料都是真实可靠的。
“这人一介下仆,和我们没有任何牵连,怎么会把主意打到我女儿头上。”
事关女儿的安全,嘉荣不敢怠慢。
然而仔细阅读后,又找到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如果是这人下的单,那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奴仆,如何会有这么多银子。
定当是受人指使,那背后之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团团一个女孩子又能碍着谁的事?
她不明白另一份吴家外室之女的资料,为何会与这份一起给她。
“通过调查,下单之人与这吴家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齐明泽分析了郡主身边所有人,找到了几个线索,再根据线索一一排查推论,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虽然明面上两人素不相识,但那吴家女的娘舅却纳了一位姓粟的小妾。
粟平海正是那小妾的堂弟。
“您是说背后之人是这吴家女?”
“她肯定是参与其中的。”
“为什么?”嘉荣轻咬唇瓣。
她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吴家的人,以至于这人大费周章来对付她的女儿。
“吴家女已怀有身孕,且大夫断言是男胎。”
“未婚先孕?”
“嗯,你说她的情郎是谁?”
“你说郡马?”嘉荣惊呼出声。
但是为什么呢,这两人又是何时勾搭在一起的。
“听说郡马的奶嬷嬷在城南有一座小院。”
嘉荣凝眉回想,半晌才从记忆深处找到这么回事。
她记得郡马还特地去祝贺过,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很晚才回来,回来后就在书房休息了。
“对。”嘉荣回答。
“这隔壁正好是吴家二爷金屋藏娇的地方。”
“原来如此。”这样,那就都对上了。
嘉荣闭眼回忆,郡马最近频频外出公干的样子。
他对女儿看似苦心寻找,实则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多次提及母亲要他们多生几个,并抱来送子观音的样子。
……
这些场景一一在嘉荣脑海里浮现。
她只觉得格外讽刺,那人平日里做出一副爱她至深,矢志不渝的模样。
外人都羡慕她嫁了个洁身自好的好儿郎,儒雅高洁又才学过人。
但实际呢,子系中山狼一个。
他的爵位是自己多方运作,不惜借助父亲才保住的。
他与友人相处清高不在乎钱财,但她拿嫁妆贴补厉家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
她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结果细细品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是她眼瞎心盲,害了自己的女儿。
抛开这些,厉雪松也不过是个靠妻子的废物。
偏偏还要营造一种爱妻如命,生性高洁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