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追求名声,想要完美,太后就算没有权力,他也会将表面功夫做足,而现在太后一意争权,皇帝反而连表面功夫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倒不如主动放权,反而会唤起皇帝的孺慕之情,多几分真诚的孝心。
此时,太后内心已经彻底动摇。
魏嬿婉再递上一个台阶:“况且,您也不是贪恋权力之人,此番赐婚风波,若非您已经意识到争权夺利不如乐享天伦,又怎么会放着科尔沁部这样的额驸不抢,而且拼命要将自己的女儿留在身边呢?”
“于情于理,您都没有一直争下去的理由啊。”她最后总结陈词。
魏嬿婉这一番话,让太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如今细想,她确实没有和皇帝争权的动机,更没有与皇帝争权的实力,汲汲多年劳心劳力,最终除了消耗掉本就不多的母子情分之外,几乎不会有任何收获。
她到底为什么要执着这么多年呢?
太后哪知道这世上还有懿症这种东西,所以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与皇帝争权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做过的事终究已经做过了,现在如何挽回才是第一要务。
“你既然专程来和哀家说这些,必然是已经有了弥补之法,依你之见,哀家应当如何。”太后问道。
魏嬿婉道:“依臣妾之见,您与皇上毕竟是母子,很多话说开了,倒比如今这样互相猜忌得好。当然,太后若能有主动放权的实际行动,更是再好不过。至于母子情分么,皇上也就您一个母亲,只要您不再继续争权引他忌惮,假以时日,分歧自然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