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失重感袭来。

南宫明烛突然起身，拦腰抱起她，又将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她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

“啧，是该说你笨呢，还是笨呢。”

他自己也上榻躺在一边，衣袂摩挲，低声轻笑道：

“自然是和你一起睡。”

月流云惊愕地回眸，望向他英俊而又昳丽的侧颜，道：“你……”

然而话还未说完，南宫明烛就抬臂，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里。

他下巴蹭了蹭了蹭她的脑袋，继续说道：

“就这么睡吧。”

“放心，你今天占我的便宜已经够多了，不会再让你对我做些什么了。”

月流云：“……”

好特么厚颜无耻。

到底谁主动的，谁占谁的便宜。

他的怀抱炙热而宽厚，心脏沉重而有力地跳动着，箍着她腰的手越收越紧，慢慢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

她能听得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脏好像也在随着跳动。

奇异般的感觉。

她从未和别人如此亲密过。

但并不反感。

月流云抵住他的胸膛，无奈道：“你抱得太紧了。”

她的腰快被勒断了。

南宫明烛不语。

却依旧没有松手。

月流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好半晌，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燃尽的烛火的“噼啪”声，在沉沉的夜中无限落寞。

“……我只是害怕。”

“……怕你又消失了。”

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稍稍安心一些。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她是真实存在的、可触的，而不是虚无缥缈的一抹云烟，转眼风过无痕。

心忽而一阵酸麻，月流云闭了闭眼，遏制住瞬间发红的眼眶。

她也沉默了许久，喉间哽了哽，才缓缓开口，道：

“……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蕴含太多东西。

月流云道：“其实，你应该恨我的。”

她原先以为，他要么会恨她，要么会忘记她，这些都是她能预想、能接受、能消化的。

他也的确变了很多。

可唯独没变的是，他还是还是那个赤忱的傻子。

……即使这份赤忱，会让他受到很多伤害。

南宫明烛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恨你。”

“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

“你既然招惹了我，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话虽如此，可哪有什么恨。

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也理解她的一切选择。

即使那个选择里没有他。

只是，虽然理解，但他永远都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