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叫白月光,现在是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她道。
月流云:“……”
月流云:“好名字。”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月流云轻声问道:“……陛下呢?”
白月光想了想,疑惑嘟囔道:
“欸,奇怪,寻常这个时候,陛下都会来探望你,在这儿一待就是一整天,怎么今日迟迟不见陛下来……”
——
墙壁上挂着的火把微弱闪烁着,投下扭曲的阴影,地牢中弥漫着腐烂腥臭的气息,地面潮湿而冰冷,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和水滴落下的滴答声。
地牢的通道狭窄而曲折,仿佛没有尽头,墙壁上的石头粗糙而锋利。
韩玮被铁链紧紧地绑在石柱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铁链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肤,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凝结成紫黑色的血块,散发浓烈的血腥味。
南宫明烛昳丽的容颜在幽暗中明明灭灭,他负手而立,漫不经心地抬眼打量着他,懒懒道:
“韩教头铁骨铮铮,想必这三十六道酷刑入不了你的眼。”
韩玮双眼喷薄出不屑的光芒,结着血痂的嘴唇微动,道:“既知如此,皇帝小儿,不如直接杀了我!”
南宫明烛轻笑一声。
“杀了你?”他慢慢地走到韩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道,“韩教头可真是天真,既然落到了朕的手里,就知……死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南宫明烛摆弄着袖口,道:“朕原本只是好奇,你是谁的人,现在想来,你这什么都不肯说的性子,像极了朕的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朕突然……想让韩教头也见一见。”
他的声音极近好听,却在这阴暗的氛围下倍显诡异。
只见南宫明烛轻轻一挥手,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形似枯槁的青年人被风宁带了进来。
韩玮看到来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微微动了一下,却被嵌入体内的铁链带出血肉,痛得痉挛。
“怎么样,韩教头,是不是很惊喜?”南宫明烛似笑非笑地说道。
青年人终日不见阳光,惨白的面容下是依稀可见其风姿的眉眼,然却脸颊凹陷,骨瘦如柴,似是受了不少折磨,浑身上下都有狰狞可怖的伤口,有的地方可见森森白骨。
竟是韦言之。
他居然没死!
“啧,见韩教头这反应,想必是朕猜对了。”南宫明烛慢悠悠道。
韦言之嗓子被毁坏,发出难听而又沙哑的声音,对南宫明烛说道:“陛下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丞相,想让朕杀了他吗?”南宫明烛道。
韦言之冷冷道:“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陛下什么时候杀人还需问过我的同意了?”
南宫明烛忽而露出低低的笑声,眸光残忍。
“丞相,朕还以为你一直都会毫无破绽,没想到,这位韩教头能让你如此失态……”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