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听到这话,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仿佛已经确定了月流云的身份。他冷笑道:
“原来还真是,真是世风日下,连女子都敢来参加春闱,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不做自己该做的事,真是好笑至极。”
月流云闻言,面色不改,她淡淡地回应:
“苏小公子此言差矣,陛下已下令修改我大郢律法,女子也有参加春闱的权利。我等不过是依法行事,何错之有?倒是苏小公子,公然在清云斋闹事,不仅侮辱考生,还动手打人,这种行为,不知令尊和令兄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苏溪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中却是怒火中烧。他眼神阴狠地盯着月流云,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月流云却是不卑不亢,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挑眉轻笑道:“相逢即是缘……送苏小公子一首诗,以那柳枝做比,也算贴切。”
苏溪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冷冷道:“小爷我倒想听听,以你这妇人之见,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月流云讥笑着咏起自己回忆中的一首诗,缓缓道: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苏溪就算再不学无术,也能听得出来她是在讽刺他,顿时恼羞成怒,气得脸红脖子粗,也顾不得吩咐自家家仆,直接扬起手就要朝月流云打去。
然而,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月流云牢牢抓住。
月流云用力一甩,南宫晚晴趁机弹出一颗石子,打在他的膝上,苏溪顿时摔得一个踉跄,撞在一旁的桌子上,将一桌餐具尽数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月流云“啧”了一声。
这就破防了,破防哥,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她的眸光不经意瞥见南宫晚晴的方向,见其装傻望天,若无其事,心觉好笑。
家仆心下一惊,赶忙将他扶起来。
“啊!”苏溪吃痛爬起来,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道,“你!”
“快,给小爷好好教训教训她!给我上!”他急忙转头对家仆和身后跟着的护卫说。
“是!”
他们立即围拢了上来,气势汹汹地逼近她,摩拳擦掌。
南宫晚晴见情况不妙,早已经按耐不住,眼角微勾,眸光一凛,手握紧袖中暗藏的匕首,正要出手。
然而蓦然间,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人群,一脚踢飞为首的护卫,长剑出鞘,直直指向苏溪。
男人眸中带着厉色,眉头微蹙,白皙的面容显得无比阴沉,扫视着在场所有人。
月流云心中惊诧,望向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竟是柳泽音。
苏溪看到柳泽音,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瞳孔地震。
启明将军?
他背后的家仆和护卫,看到柳泽音的长剑,也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