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月流云也学着她的样子,在旁边的躺椅上地躺下,端的是一副夕阳红的安详模样,仿佛提前进入了老年人的生活。
“比如,你和皇帝是怎么回事?他连自己的贴身侍卫都派来保护你了,”南宫晚晴侧过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月流云:“……”
话粗理不粗,她竟无法反驳。
月流云道:“……大概也许可能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就知道,你俩之前还共用一体,这没点儿奸情都说不过去,”南宫晚晴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认真地问道,“……然后呢,等所有事情了结了,你要留在这儿和他在一起吗?”
月流云果断地摇了摇头:“不会。”
“我就知道。”南宫晚晴神情复杂地轻喟道。
月流云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怎么说呢,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便足够了,至于未来……”
肯定是没有的。
南宫晚晴其实很能理解她,将双手别在脑后,垂眸道:“没关系,如果不是不得已,谁想留在这里呢。”
“我原本以为,我会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里。直到遇见了你和秋霜晚,才让我终于生出了要回去的希望。”
“我的亲人、我的家、我那平静温馨的生活,才是我应该要回到的正轨。”
“相比于此,其他都不重要。”
就算知道,她离开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再见到静檀,甚至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感知到他的存在,她也要回去。
在这个世界太久,见证了太多残忍和冷酷,嗜血和杀戮,那些温暖的回忆被她深埋心底,连梦都是奢望。
她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现在的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骨子里和这个时代的人没什么两样。
她对着“回家”这两个词已经有着近乎疯魔的执念,吊着她残存的理智,让她不那么早崩溃掉。
“至于静檀……我其实早已经想通了,”南宫晚晴闭了闭眼,轻声道,“他值得更好的。”
月流云抬眸轻笑道:“……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你这种最好的。”
南宫晚晴被她逗乐了。
她弯起眉眼,眼角轻挑,妩媚动人,又轻轻抬手捏了捏月流云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错,单论颜值,我敢说放眼整个东都,乃至整个大郢,我啥也不是。”
月流云“噗嗤”笑出声,拍了拍她的手,道:“别,你还是很有御姐风范的!”
“不敢当不敢当,还是叫我狱姐吧,从监狱里出来的姐。”南宫晚晴摆手道。
月流云拍手:“没毛病!”
两人又开始乱七八糟地东扯西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说起来,我已经有好久都没见到刘芒兄了,”聊到某处,月流云忽而感叹道,“他最近还好吗?”
南宫晚晴起身道:“不知道啊,不过应该还不错。要不……我们去找他玩吧?”
“他不是在皇宫吗?”月流云挑眉。
“害,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南宫晚晴说着便行动起来,伸手一把拉起躺在躺椅上的月流云,道,“像我这样鬼鬼祟祟进出皇宫的人,一定有我自己的方法。否则,羽林卫和禁军早就抓住我了。”
好一个鬼鬼祟祟。
您看起来还挺得意哈。
月流云右手握拳拍在左手上:“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皇宫。
尚贤宫。
宫人们被尽数遣散,俟兴恭恭敬敬地跟在南宫明烛和南宫千殇身后,走到尚贤宫门口。
南宫千殇今日一身银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手执银白折扇,面带笑容,贵气逼人。
“事关礼部和兵部,而贤妃娘娘恰巧造诣匪浅,天赋异禀,臣弟又不便私闯后妃之地,只好劳烦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