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烛和南宫千殇二人一同在校场、营房、马厩、仓库等区域巡视一圈,最终来到了校场上。
旌旗招展,战鼓擂响,士兵们正在进行紧张的训练,或练习刀枪剑戟,或排演阵法。
南宫明烛负手而立,身影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
明日便要领军前去皖城。
南宫千殇凝视着他,问道:“……皇兄,您此番可有把握?”
南宫明烛道:“没有。”
南宫千殇:“?”
您是认真的吗?
这就水灵灵地没有了?
南宫明烛转而低笑一声,在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慵懒的声线。
“说笑而已,皇弟不必太过当真。”
南宫千殇:“……”
南宫千殇长叹一声,转而说道:“……其实皇兄大可不必亲自涉险,臣弟也曾去过边境,自认为也有领军之力,臣弟也可自请去宜州……”
南宫明烛懒洋洋道:
“涉险?朕现在倒是觉得,东都才是最危险的。”
南宫千殇:“……”
南宫千殇道:“……所以您才让臣弟留在东都监国?”
“对了,”南宫明烛打了个响指,慢悠悠道,“就是这么个道理。”
南宫千殇:“……”
已至深夜,冷风忽起,沉重的夜色中似有乌云聚起,空气中凝结着湿漉漉而又微凉的气息。
行至帐中,南宫明烛指尖触上冰凉的铠甲。
他渐渐收敛了神色,低声唤了句:
“千殇。”
南宫千殇怔住。
一直以来,南宫明烛都对他有所防备,心怀警惕,只有这几年来才慢慢地开始信任他。南宫明烛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亲密地唤过他。
他道:
“……这一次,我们要赢。”
南宫千殇敏锐地捕捉到字眼。
这一次?
他虽心怀疑惑,但却未多问,而是回望南宫明烛,郑重道:
“臣弟定当竭尽全力。”
南宫明烛定定看了他半晌,紧接着便自怀中掏出一枚锦囊,递给南宫千殇,道:
“朕在东都布了几颗棋子,必要时打开锦囊,或许可助你破局。”
南宫千殇:“……”
南宫千殇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意味,无奈道:“……皇兄,您就不能明示吗?”
话本子看多了才会玩这一招吧。
南宫明烛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了声,抬眸却是神色复杂,正如外头一样泛着凉夜和雨势未来之前湿冷。
有位姑娘曾经在闲聊时……开玩笑般地告诉过他,这样玩虽然故弄玄虚,但是很有B格。
帐外,远处的山峦在乌云的笼罩下,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山风呼啸而过,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电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天边隐约传来雷声,沉闷而遥远。
雨将至。
此时,帐帘被掀开,灯扑朔了几下,凌朝眠一身白衣,手中还拿着伞。
他道:“宣王殿下,快要下雨了,您该回宫了。”
南宫明烛明日动身,今夜会歇在营中,但南宫千殇暂代监国,皇宫中还有一堆事务等着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