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州,莫要忘了你女儿如何被救活的!”。
鹿沧名脚下一滞,不由回头看了眼灰袍道人。
“本官记性可没那么差!”。
话罢,鹿沧名整理衣衫,出了密室,眼神复杂,眉头紧皱成川字。
“上山容易,下山难,京畿若是派下御史还好,可偏偏下来的是镇妖司的人,这下麻烦了……”。
……
时间一晃,过了数日。
今是丁卯年春,云州城隍庙办庙会的日子。
未过午时,城隍庙便已人声鼎沸,百姓熙熙攘攘,任意一州地,庙会都是除春节之外,最热闹的一个节日。
“这位官人,可要买些香烛,拜一拜城隍爷?”。
“官人,我们云州城隍爷可灵了”。
“这些香烛,可是小老儿亲手做的,拜城隍爷更灵!”。
张观山还未入城隍庙,便有好几个卖香烛的拦路,捧着香烛,追在身后不停的问。
“那来三根香烛”。
问的实在烦了,张观山只得掏出三文钱。
“官人,三根香烛,九文钱”。
卖香烛的人咧嘴一笑,拿出三根香递给张观山。
“一根香怎卖三文钱?这香某家不买了”。
张观山眉头一皱,就算是京畿,一根香也只卖一文钱,碰见这种看人下菜碟的,他可不当冤大头!
“官人,别这样啊,我收你六文钱如何?”。
任凭那卖香人如何喊,张观山都不再理会。
刚入城隍庙,见老庙祝正咧着嘴,一脸笑意的发着清香。
“这位先生,可是外乡人?”。
见张观山驻足,老庙祝抬首,发香的同时,心中不由感叹一句,这人长得好生高大。
“不错,某家乃洛州城人士”。
张观山微微颔首,从老庙祝手里,接过三根清香。
“洛州城好啊,人杰地灵之地,日子过的安稳,比云州城好不少”。
老庙祝赞许一句,又拿出一张符递给张观山。
“这符受了城隍赐福,先生行走江湖,可凭此符驱些小鬼”。
“多谢”。
张观山笑了笑,拱手道谢,将这黄符收下,路过功德箱时,脚下微微驻足,掏出几两碎银扔进去。
城隍庙主殿住着城隍,两边的偏殿,则是住着十二主簿。
今日上香祈福的人很多,给城隍上香还需排队。
“香都拿了,那便先给这城隍上三柱清香,再问事也好”。
张观山呢喃自语,排在给城隍上香的队伍里。
武夫没别的,就是皮糙肉厚,那一日受的伤虽重,可这几天也养的差不多了。
城隍盘坐一地数百年,想要得知近况,还有一些消息,问城隍最为合适。
殿中有两个女子缓缓走出,一人身穿锦衣,一人穿着丫鬟服饰,皆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
“穿这般衣裳,定是富贵人家!”。
有一扒手搓了搓手,紧紧的跟在二人身后,趁着人多,两根手指一勾,将挂在丫鬟腰间的钱袋子取下。
沉甸甸的,里面少说得有十多两银子!
扒手神情兴奋,正欲转身就走,可一回身,好似撞在一堵墙上面。
“哎呦~”一声,扒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撞的鼻子生疼。
“某家最烦的就是扒手了!”。
张观山鼻孔重重的哼了一声,在金陵县没人敢偷他的钱袋子,可在洛州城,断断半年,他被偷过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