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好难受……
我的心脏好疼…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昌县第一人民医院内,会员病房内,一对中年夫妇忧心忡忡坐在病床旁。中年美妇小声啜泣,双眼血丝,显然一夜未眠,而她身旁的中年男人将她抱在怀中,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夫妇两人正是世界闻名的"考古学家",而实际上真正让两人闻名的不是他们所着写的研究成果,而是丈夫夏氏家族小儿子的身份。夏氏家族是东方大陆大稷国最富有的几个家族之一,据说从第四纪元开始便富甲一方,是少有的几个延续了几千年的家族之一。当世,夏家三子个个才华横溢,老大夏赫跟随父亲夏恒经商管理财团,老二夏俊义自小痴迷于武道据说加入了那个传说只研究"杀人术"的"杀手道馆",而小儿子夏宇翰则醉心于历史研究成为了一名"考古学家"。夏宇翰三级学院就读于勾日国的最好的"东升学院",在那里他遇见了同为大稷国来自昌县的留学生许瑾莹,也就是他后来的夫人,多年后生下了女儿夏安然。
"都怪我们,是我们害了然儿…"许瑾莹哭泣道,"要是我们不去"阿贝勒尔弥"的遗迹,然儿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怪我…"
夏宇翰把许瑾莹抱得更紧了,他不断用手去安抚妻子,试图以此减轻妻子的痛苦。的确,也许当初的确不该去那位于邻国露西亚斯的"阿贝勒尔弥"遗迹,尤其是不该带回那颗"奇怪的石头",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有女儿被奇怪的力量诅咒了,而他们夫妇两人却相安无事,这难道就是阿贝勒尔弥的诅咒——专门伤害他们最亲近之人来折磨他们?
回忆起当初二人花费高价从"探险者协会"得到了跟随的许可,那一路的离奇经历至今使他汗流浃背,出发时超凡者67人再加上他们这样专业的研究人员7人,最终只有16人活了下来,其中死去的甚至有"四星冒险家",这些人耗费数年牺牲几十人却也只是初入遗迹探了个皮毛,最后考虑到后续的风险没有人愿意再继续探险,众人决定回来。夏宇翰夫妇觉得不甘心,便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准备带回来研究。而这块"魔鬼之石"在被带离遗迹后持续着"阿贝勒尔弥"的诅咒,16人中11人已经死在返程路上,这11人中有10人是超凡者也是仅剩的超凡者,而经此一事"阿贝勒尔弥"的消息被"探险者协会"封锁视为"一级机密",有超凡者甚至认为这是新出现的"第十一号禁区"……然而余下的凡人也经历着或多或少的"奇异事件",但都不致命。然而,保留着"魔鬼之石"的夏宇翰家则出了这样的事。
夏宇翰其实很自责,如果不是他们夫妇带出这块石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平白无故死去,得知了幸存者陨灭的消息时,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块石头。但是,他不可能将真相说出来,如果主动承认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贪心而害死这么多人,他死不死倒是无所谓,夏家几千年产业算是完蛋了。他只能安慰自己会去弥补那些亡魂的家人,以此来宽慰亡灵。
"宇翰,要不我们去找"探险者协会"坦白吧?交出这块石头,说不定然儿她还有救?"许瑾莹双眼泪汪汪地望向夏宇翰,颤抖的沙哑的声音昭示着她的挣扎痛苦。而丈夫安抚的手此刻停顿了下来,天空仿佛暗了下来,空气也凝固了,她顺着阴影去看丈夫的脸,此时却吓得脸色苍白。
丈夫夏宇翰紧缩着眉头,一言不发,方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藏着一股莫名的凶狠,从前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现在荡然无存,她会永远记住那个冰冷的眼神……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从现实中入眠,睁眼时却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许,跳动着的无事的心脏也许是对我最大的宽慰。可我究竟在哪儿,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环顾四周,远方雾气腾腾,群山环绕,远方是一片雪林,大抵是因为是梦,所以我感受不到寒冷。我站在一片湖水旁,地上的青草郁郁葱葱,越过湖水正是那被白雪覆盖的白桦林,我想我正位在春与冬的交界线上。周遭死寂无声,仿佛只有我的呼吸证明我的存在。正如别人说的那样——在梦中的人永远意识不到自己在梦中,当时我也根本没怀疑过这点,我只是向前走着,那片雪林似乎正在召唤我前往……
我求了爸爸妈妈好久,他们才答应我让我跟着福叔去他建立的学校玩儿,说实话,我真的很期待,听说村庄里面有好多好多好玩的,而且还会有超级多和我一样大的同学,我一定要交一大堆一大堆朋友!只是可惜,他们只让我呆完这个暑假……
我见到福叔所说的太齐村了,这一路上的山水风景真的好美,我从来没有见过,以后应该还有机会的吧……那个戴着眼镜的大叔就是我的班主任吗,他看起来好严肃……这桌子还是有点沉的,但是还难不倒本大力士……
啊,这男生怎么突然抓住我的手指了。欸…不对,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记忆闪回,时间模糊……
夏安然终于穿过了雪林,可是这一路上的离奇经历使她印象深刻,那些千奇百怪的植物还有耳边传来的莫名的轻语她将终身难忘。终于离开这鬼地方,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向远方眺望,那是一望无际的雪原,等等,那些是什么?她揉了揉眼睛,不会吧,那是房子?
远方夹藏于几座雪山间,露出了几片断壁残垣,与其说是房子建筑倒不如说是废墟。而站在山脚的雪林,她也只能看见这片建筑的一角。于是她立即踏上了"征程",向着那片建筑群走去。她心里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与激动。
也不知走了多久,日落西山,金色的光辉洒满整片雪原,仿佛是天给地盖上一层金色的被子。她终于爬到了雪山间缓坡上的山腰上,看到了世界的神迹!光芒万丈,给这片一望无际的城市废墟染上了金色,这样的场景她只在画中见过,她不禁大声呼喊道:"有人吗——有人吗?"然后灿烂地笑了一下,继续向前方飞奔而去。
凭印象,这里的房子应该是中世纪风格的房子,但具体是哪里她说不上来。她心中又在可惜作为考古学家的父母没有机会见证这些神迹了,然后在这些街道上继续行走。好像真的没有人,这里的人呢,他们去哪里了?就算是战争,也会留下痕迹吧,可是这里却没有一丝受损的痕迹,连一具尸体也没有,仿佛这里的人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刻意的找到了一家商铺,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柜子上的各式物品完好如初。"欸,这些是什么语言,我好像从未见过?"然后当她伸出手去触碰时,那些东西却顷刻间化为了一捧黄土,随后烟消云散。
夏安然独自走在这片废墟的街道上,可能因为是在梦境中,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她也不知道要走向何处,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召唤着她,她便如同傀儡般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此时,远方雪山间落日夹在天际线间,光芒正迅速被吞噬,黑夜就要到来了。夏安然继续走着,可此时前方出现的身影让她不禁停顿了下来。在余晖之下,她几乎看不清那身影,只能大概猜测是一个男人和一只狗。他们也在前进,此时却显得有些匆忙。
忽然,男人似乎发现了夏安然,在稍停顿后,焦急地向夏安然冲来。此刻,夏安然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男人的脸清秀干净,眼神坚毅冷静,身着土黄色的复古服饰,披着一件黑色过膝的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头发,那凌乱的散发间透出一股猩红,令人颤栗!他手握一老旧盘曲弯折像是树根的手杖,开始是跑,而后双脚脱离地面直接向她飞来。而在这样的近距离下,夏安然才看清男人眉宇间的猩红究竟是何物——一只正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男人的身后,一只土黄色的田园犬也急速追随而来。
男人在夏安然面前停下了,猩红的第三只眼眨了几下后缩入皮肤消失不见,那股被像被神明看穿的压迫感也荡然无存。那约莫二十岁的男人深情地盯着眼前比他矮上许多的小女孩,然后半蹲下身子,一把将夏安然抱入怀中。
"真的是你,安然……"男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然后在稍停顿后他拉住夏安然的小手,站了起来,"走,先离开这里,黑夜要降临了,"审判之眼"和那群恶魔也要出来了。"
"等等,小子,这丫头有些奇怪。"身旁大黄狗口吐人言,道:"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她的灵?"
斗篷男人回应道:"厄瑞波亚,没错,我也感应不到她的专属灵,可是"阿斯莫德之眼"却实实在在感应她的"心欲"的存在了,她不可能是恶魔变幻的,更不可能是那群"真理教"的骗子制造出来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