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直直看过去,李安在原地扒了一下脸上的雪,手一松,鸡满院的跑。
月娘大喊一声:“快关门。”
几人被鸡溜了一会儿,才一只不少的抓了回来。
月娘问:“李安哥,你这是何意?”
李安笑着说:“我明日就要出发去科考了,家里还剩些东西,其他的我都给二丫家了,这几只鸡给你吧。”
月娘的第一反应是:“科考,你银钱可够?”
然后就走进了屋子,拿出了一个桃红粉嫩的荷包,二丫看到那个荷包就羞红了脸。
月娘将荷包塞给李安:“李安哥,这里面的银钱是我为你科考准备的,荷包嘛,是二丫姐姐给你绣的,你肯定能金榜题名,等你回来你们就成亲。”
二丫嗔怪:“月娘。”
李安握着荷包,将银子倒了出来:“荷包我留下,银子就不用了,你开春就要开茶楼了,多留着着比较好。”
月娘还是执意递给他:“就当是借你的,等你当了状元,娶了二丫姐姐,然后把俸禄全给我就好了。”
李安紧紧握着荷包:“多谢。”起身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月娘又道:“李安哥,我见过贪官的可怕,我希望你能做个好官,一心为民的那种。”
“一定,你们多保重。”
二丫追了出去,在村口那棵槐树下:“我等你。”
李安转过身,笑得极具灿烂:“如果我金榜题名回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两个人身前隔着一条线,可心间的距离早就相通了。
二丫回来时脸颊依旧如火烧一般。
若烟凑到她跟前:“二丫,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呀?”
“……嗯,就是他明明是站在千万个人中,但是你每一眼看过去,都能准确无误的看到他。”说完二丫又娇羞了。
月娘已经把二丫带来的汤圆煮完了,将祖母、季妈妈、付世川都叫了起来。
吃过东西后,付世川和月娘在火炉边烤火。
付世川递了一本书给月娘:“月儿,这是我亲手写的医书,有个伤寒杂病都可以对症下药,还有,你祖母的脚,你要多注意些,一定要监督好她,多走动。”
“嗯。”虽然嘴上嗯,可是月娘总觉得付世川是在告别。
付世川又接着:“铖国有二百零六州,我走走停停还不到二十州,自然,我也没想过再遇到母亲,如今看到月儿你把她照顾得很好,我唯一的牵挂也了了。”
月娘弱弱的问:“三叔,你要继续远行了吗?”
付世川坦荡的回答:“对啊,我要继续远行了。”
不知何时,付老太太已经出现在了身后:“我就知道,是留不住你的,这些日子,你人虽然在这里,可是心早就飘走了。”
“母亲,孩儿不孝。”付世川不知该怎么告诉付老太太自己的决定,如今这样也好。
“儿啊!留下来。”付老太太别过头去,不再看付世川,这是一个母亲爱的呼唤。
付世川不做声,走进屋里拿了什么出来......
不多时,他将全副身家都卸给了付老太太:“母亲,刚出来时,我只是想逃脱大哥,可是这么多年,我救治了那么多的病人,我早就从付世川这个身份跳脱出来了,还有很多需要我帮助的人,所以孩儿不孝了。”三个响头。
付老太太有些站不稳了,月娘眼疾手快的过去扶着。
付老太太妥协了:“你想走就走吧,天冷记得添衣,不管多忙一定要吃好,多写些信来。”
付世川长跪不起,付老太太进了屋中,关上了门,这一别,可能再也不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