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低着头:“本来他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如今日期渐渐近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月娘从床上爬起来,和二丫肩对肩坐着:“到底出什么事了?”
二丫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原委:“你也知道那广仁堂的药材有多贵重嘛,我在广仁堂住了那些时日,都是李安哥掏的钱,他将自己的积蓄掏空了,我爹的钱又都投进了鱼塘里,家里还要开支,又到一年赶考的日子了,他在街上到处找工做。”
月娘嗔怪:“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了几张银票:“去吧,就当借他的,日后登阁拜相,也让我沾沾光。”
“月娘,谢谢你。”
“姐姐,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不方便出门,就由你这个未来的状元夫人亲自送去吧。”
二丫又羞又臊:“没个正形。”然后出了门。
玉髓的婢子也来传了话,丁家族老马上到,而后又从赶紧离开。
月娘又狠狠的扑了层脂粉,搬了张紫藤摇椅,坐在院中,大开院门。
来的也不过十来个人,玉髓和丁金根也在其中,其他几人都是些须发花白的老者,每个人手里都提了礼品。
待人都进来后,玉髓还贴心的将院门关上,将东西一一放在石桌上。
看到丁金根不做遮挡,月娘故作诧异:“怎地?知府大人已经开堂审理过了?丁员外竟无罪了吗?”
这时其中一个最年长的族老和善的说话了:“不是的,这畜牲一直在狱中,今日是得了知府大人的允许,特意带他来给姑娘你赔礼道歉。”
月娘听来好笑,既然都在狱中,又是暂时放出来,怎么没有衙役跟着。
说完踢了丁金根一脚,还不快给付姑娘道歉?你个畜牲。”
丁金根听话的乖乖照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我错了,付姑娘,还请付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再追究了。”
这丁金根最擅长的就是变脸,饶许他前几日还觉得月娘是美貌可人的猎物,今日却像看着什么病毒一般了,只希望快些甩开。
月娘就躺在藤椅上,冷不防道:“镇上那些流言是你们传的吧?”
“哎呀,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那老者又开口。
月娘实在看不惯这话不说清楚的模样:“我懒得和你们周旋,想必这两日我的身份已经被你们扒个精光了吧?你们这胆大妄为的家主,暗地里扯下的还有皇室的脸面。”
玉髓开门见山的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月娘伸了个懒腰:“先把流言解决再来找我谈吧,若是再传下去,那就不是我能罢休的了。”
一行人当然毕恭毕敬的应下。
月娘最不想借用这些权势,要是自己足够强,根本用不着这么憋屈。
玉髓去开门,门外哐当滚进来一个人:文夫子。
文夫子不觉痛一般的呆趴在地上,盯着丁金根看。
丁家的人紧张的打量着文夫子,眼神不善。
月娘赶忙去将她扶起,亲昵的叫道:“文姐姐,我没事,他们没把我怎样。”
文夫子的手冰块一般的凉,极力微笑:“无事便好。”
一群人渐渐走远。
月娘问文夫子:“文夫子,你怎么回来了?”
再一看,文夫子眼眶红红的:“哦,我的帕子落在你家中了,本想着来寻,没想到遇到这么一出。”
“夫子,你是不是认得那畜牲?”从文纾看到丁金根的表现中,月娘已猜到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