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他的声音弱不可闻,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我自己呀,我最喜欢我自己了。”
许织月的语气特别诚恳,她一脸骄傲。
傅屿深像是没想到女人会这么说,紧皱的眉头骤然放松,他停下了揉西装裤的手。
“那月月要一直喜欢自己。”
“我会的,我永远最喜欢我自己!”
许织月早就想好了,如果别人问她喜欢谁,她就这么说。
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也最能迷惑人。
傅屿深突然很想揉许织月乌黑的发顶。她现在灵动骄傲的表情真的特别乖,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呐,送我榜一哥的见面礼,今天我喝酒喝的迷迷糊糊,现在才想起来。”
许织月掏出了香囊,继续说:“我自己手工缝的,可能有些简陋,不过主要是里面的花瓣,有安神治头疼的效果。”
“你快闻闻,是不是很香?”
傅屿深目光自然落在许织月举起的手上。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地深蓝色的香囊,流苏上面还系了玉坠,针脚平整,花纹样式别致精美。
是用了心的。
然后是冷幽的香气,和许织月身上的味道很像,又有些不同。
这香的回味是清甜的,他的心也被这甜感染到,犹如泡在蜜罐一样。
而且这香确实有点东西。
他的头疼是心理疾病,一般除了药物,香薰之类的东西是没有任何用的。
但这香囊给他的感觉特别舒服,一闻上有种耳清目明的感觉,而且这股气息和许织月身上的很像,他真的很喜欢。
傅屿双手接过细细端详,像是拿着什么宝贝。
“月月,看不出来你的手工活这么好,真是心灵手巧。”
傅屿深一脸“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惊喜”吃惊目光。
许织月想她原先哪里会做手工针线活,都是在快穿炮灰世界练出来的。
自己有一次抽到了一个小丫鬟的角色,那户人家对女红这块特别看中。
自己在那个世界受了不少磋磨才练出来这个技术。
最可气的是,她没日没夜的苦练,手指上全是伤口,好不容易要晋升一等丫鬟,就被陷害乱棍打死,成功打出炮灰结局。
傅屿深把香囊放进口袋里,然后又取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打开来看是一个通体极清润的碧青色手镯,没有任何瑕疵。
“深总,这太贵重了吧?”许织月客套了一下。
“月月,你放心收下,这块手镯用的玉石料子一般,只是图个好看。”
傅屿深妈妈出生于江南有名的书香世家,极爱玉,家里也收藏很多古董好玉。
傅屿深受此影响,也爱买玉。
这手镯按他挑剔的眼光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但是真的很适合戴在许织月手上。
许织月的手腕似柳般纤细,白皙如雪,线条流畅柔美。
傅屿深怕许织月还要拒绝,他直接拉过许织月的手,将玉镯戴了上去。
戴上去确实好看,触感也清凉舒服,许织月见状便道谢收下。
“月月,你真的跟我想象的一样美好。”
见她这么乖的收下,傅屿深忍不住再次感慨。
“你倒是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许织月又生出逗弄傅屿深的心思。
“哪里不一样?”
“深总穿上西装真的好禁欲,之前你还天天给我看腹肌来着...”许织月贴脸开大。
禁欲吗?傅屿深想他真该给许织月看看真实的他。
就像年少时的某天他在花园看到一朵开得正好的玫瑰花。
当时他冒出来第一个念头是,想把这朵花折下带走,插在他房间的花瓶里,只能被他一个人欣赏。
好像似乎忘了当时对那枝花做了什么。
但傅屿深看了看许织月水润的眼,微张的唇。
她嘴上不停说着什么,那只戴着玉镯的漂亮手也不消停,认真帮他把弄皱的衣摆抚平。
他想自己最后应该是用手指轻轻揉掉了花瓣上刚沾染的露珠。
让它依旧热烈地盛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