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三月的阳光温暖明媚，公园里已经开始有了新绿。

"Chen，这位是穆阳博士，"Wilson教授为淼淼介绍道，"他刚从MIT来我们实验室做访问学者。"

会议室里，一个年轻男人微笑着向淼淼伸出手："久仰大名，听说你在安全协议方面的研究很出色。"

淼淼礼貌地和他握手。穆阳看起来三十出头，温文尔雅，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我看过你的论文，"她说，"关于人工智能伦理的观点很有见地。"

这是一次普通的学术交流会，但不知为什么，淼淼总感觉穆阳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

会议结束后，穆阳主动提出想请教一些技术问题。两人在校园咖啡厅聊了很久，从专业到人生，话题不知不觉就延伸开了。

"听说你还有个儿子？"穆阳温和地问，"一个人带孩子一定很辛苦。"

淼淼略显防备："还好，已经习惯了。"

"抱歉，"穆阳察觉到她的戒备，"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了不起，能把工作和家庭都照顾得这么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淼淼低头搅动着咖啡，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项目合作的关系，两人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穆阳待人谦和，对技术有独到见解，渐渐赢得了她的好感。

"妈妈，那个叔叔又来了，"一天，Steven指着楼下说。穆阳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玩具盒子。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每次来，他都会给Steven带礼物，还会耐心地陪小家伙玩耍。

"你真的不用这样，"淼淼有些困惑，"Steven已经有很多玩具了。"

穆阳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爱。而且......"他顿了顿，"我喜欢这种温馨的感觉。"

这句话让淼淼心里一颤。她知道穆阳的心意，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Chen，"某个周末，穆阳认真地说，"我想请你和Steven去动物园，可以吗？"

淼淼正要拒绝，Steven却兴奋地跳起来："要去！妈妈，我想看小企鹅！"

就这样，三人有了第一次正式的出游。那天阳光很好，Steven玩得特别开心。看着穆阳耐心地给儿子讲解每种动物的习性，淼淼的心情很复杂。

"你知道吗，"回去的路上，穆阳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小孩。"

淼淼沉默着。她明白穆阳的暗示，但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

晚上，哄睡Steven后，她独自坐在阳台上发呆。月光下，纳川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叮"的一声，手机收到穆阳的消息："今天谢谢你们的陪伴，很开心。Steven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淼淼看着信息，久久没有回复。她承认，穆阳是个很好的人。他温柔、体贴，对Steven也很好。但每次看到他和儿子互动，她就会想起纳川。

那是一种无法替代的血脉联系。Steven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那么像他的父亲。

"Chen，"某天下班后，穆阳在停车场拦住她，"我想认真地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