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你——”
两人眼前一花,原来是纪红衣瞬移般出现在了竖起的木头旁边,低头打量一番,探手摸了摸记号,然后转身宣布:“……昨日欺骗本圣女者,斩,家眷朋党,男丁斩,妇孺打入奴籍……含冤一方,伤者死者,本教抚恤。”
后面一句话,她是冲着A方向说的。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传入每个人耳中,在场所有民众无不高呼圣教青天。
“……”秦州牧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事情就此结束,魔将中人开始处理善后,该罚的受罚,其他难民们该干嘛的就回去干嘛,A也千恩万谢地扛走了木料。
转眼间,树荫这块就只剩秦州牧、纪红衣、小桃三人。
小桃依然满脸懵圈,揪住秦州牧逼问:“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居然让他们都信了你的话?”
面对这个长得高功力也高的女人,秦州牧连忙举手投降:“大姐请冷静!要施法也是‘仙法’。”
纪红衣搭上小桃的肩头,让她收敛些后,转向秦州牧道:“所以公子早就看出了记号的高度不对咯?”
秦州牧右手前伸:“没错,树木没倒的话,人一般是在自己身高顺手的位置刻记号,不会刻在那么低的位置……”
“哦!”说到这里小桃也恍然大悟了,心中暗暗惊叹秦州牧的聪明才智,但嘴上依然不服气挑刺,“那我就是腰不好使,又喜欢蹲着刻呢?!”
秦州牧:“昨天我们一起街上转悠的时候,已经观察了民众工作习惯,对于木材的处置,全部都是刻在顺手的位置,这算是长期形成的规矩了,所以在下才敢拿来说事。”
纪红衣:“看最后众人反应,不是规定,却胜过规定,所有人一眼就明。”
小桃依然不服:“那……那……对了!树桩!那万一加上树桩高度,就正好了呢?你就没考虑这个的吗?”
秦州牧脸上挂起和煦的笑容:“所以我一开始就绕着树桩问了啊,小桃大姐说过自己不是木匠吧,一棵树木原本阀在多高位置,其实看留下的木材尾头,就能大致知道树桩多宽多高了……”
“……”小桃无言以对。
纪红衣:“直木本就是倒伏的,所以随手刻了个位置,但竖起来一看就矮了数尺……判决之前已把所有证词问完,辩无可辩,公子断案,真是精彩。”
自己的称谓居然变成了“公子”,秦州牧心中暗暗受用,拱拱手:“过奖过奖,还是沾了圣女殿下的威望。”
小桃见不得他在圣女面前得意洋洋的模样,这回儿又想到了一个攻讦他的点:“你昨日就看出来了吧?为什么不早说?故意要让圣女殿下丢人?”
秦州牧又开始流汗了,这个指责可不能坐实了,马上大义凛然道:
“在下人质之身,昨日实在不敢妄言,况且还没对比其它木材处理,无法下断言。今日是见到了乱民,深感昨日自己谨言有过,误了圣女殿下的公平公正之名,让殿下受了小人蒙骗……于是为了纠正在下昨日之失,才斗胆出言。”
“你——”小桃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新的词了。
纪红衣则无声轻笑了一下:“那么就劳烦公子继续纠正昨日之失了。”
秦州牧一脸疑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