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是深夜,酒馆里依旧人声鼎沸。
站在酒馆门外,里面嘈杂的声音在青年听来更加震耳欲聋。
青年皱了皱眉,十分不喜这样的场面,但是没办法,行走的二十万就在里面。
拿出两朵棉花塞入耳朵,深吸一口气,青年这才推门而入。
酒馆内,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和一个赤着膊的花臂汉子面对面坐在一张大圆桌上,正在掷骰子。
围在桌子边看热闹的众人个个神情亢奋,有拍桌子鼓掌叫好的,有声嘶力竭呐喊的......
汗臭味混合着各种酒味和各式香水味凶猛地直往鼻孔里钻。
即便青年做好了十足的防备,这声音和气味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端的折磨。
青年找了一张角落无人的桌子坐下,钢管横放于腿上,仔细地感知着酒馆里的众人。
俗话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可青年发现上帝给他开的窗户有点多。
双目失明之后,他的听觉和嗅觉变得更为敏锐,连几十米开外的人悄悄放屁都能听到和闻到。
最近他还发现自己居然能感知到周遭的事物,像是开了上帝视角,方圆三十米左右的一切直接印射在脑中。
在青年的感知下,灰白色的世界中,不同情绪的生物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在这间酒馆里的众人多是兴奋的绿色,花臂汉子更是深绿色,而老乞丐居然是平静的黄色。
以前这根钢管的主要用途是充当导盲杖,现在可好,主要用途变成打架了。
这时,酒馆内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花臂汉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阴着脸朝四周一瞪眼,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花臂汉子是这地方的一霸,这酒馆也是他的,在这儿基本没人敢惹。
老乞丐拿起桌上的只有一颗子弹的枪把玩着“你输了,要东西还是要命?你选。”
“老家伙,最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每次都这么墨迹,既然你不敢玩,那东西归我。”老乞丐吊儿郎当地提起桌子上的黑箱子就走。
“你以为你能带得走?”
花臂汉子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几个手下就围了上来。
老乞丐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围上来的其中一人应声倒地。
花臂汉子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这邋里邋遢的老乞丐杀伐这么果断。
“给我宰了他!”花臂汉子顺手夺过一个手下的刀,当先朝老乞丐冲去。
围观的众人纷纷避让,他们非但没有一点慌张,反而兴致勃勃地站一旁看戏。
将手里的枪狠狠掷向来势汹汹的花臂汉子,老乞丐一瘸一拐地向外跑,边跑边喊“瞎子,救命,一千万。”
毕竟年纪大了,又跛了一只脚,老乞丐没走几步,就被花臂汉子追上,眼瞅着半米长的刀朝着老乞丐劈了下来。
当,一根钢管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格开,青年已然站在了老乞丐身边。
花臂汉子眼神一凝,暗道好快的速度。
自己的酒馆虽然不大,但从角落到老乞丐身边至少也是十几步的距离。
刚才还瞥到这黑衣青年在角落里坐着,在自己动手的功夫,这青年就赶了过来,单凭这一手,自己还真够呛是对手。
花臂汉子不禁暗自打量了一下青年,当注意到青年是个瞎子后,心中的忌惮不由得减轻了几分。
“辛苦。”老乞丐低声说了一句,毫不停顿地跑出了酒馆,花臂汉子的几个手下追了出去。
青年掩鼻皱眉,老乞丐冲他张嘴的刹那,青年只觉得一股小风裹挟着恶臭朝自己扑来。
那味道和碾碎了的扁桃体结石有得一拼,熏得青年的思维都停滞了一瞬。
而后才反应过来老乞丐说了什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哪来的瞎子?胆子不小!”花臂汉子虽然忌惮,但还不至于害怕,毕竟功夫再高,一枪也能撂倒。
“南方口音,耳朵边有个豁儿,胳膊上纹了个哈士奇,就是你,没错了。”
青年边说边掏出一个老式手机,打开录像功能,立在一旁的桌子上。
花臂汉子眉毛一挑“这他妈是狼!”
“我瞎!”青年一个箭步窜上前,手中的钢管朝着花臂汉子眼窝狠狠戳下。
今年,钟夜1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