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昼自杀未遂之后,莫名地想起了那颗怪异的火卫三。
“去看看那是什么再死。”吴昼自语道。
想要上天就要造飞船,即便只弄个低配版的火箭,也是要大把大把烧钱的。
刚开始流浪时,吴昼去找过工作,但他的证件文凭都不知道被程君卷哪去了,可能扔了,也可能当破烂卖了。
即使吴昼再三解释,也没有一家单位敢把要命的关键岗位交给他,所以提供的只是一些勉强维持温饱的活计。
俗话说处处不留爷,爷干个体户,现在什么来钱快又不违法?还真让盘算了好久的吴昼想到了。
算命,尤其是给有钱人算命,要真能把人忽悠瘸了,那可真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在地摊上买了本破烂易经琢磨了一年多,吴昼觉得他的生意可以开张了,于是找了一条高档的商业街,在街尾百米外支起了摊子。
开业到现在,除了一个一脸苦大仇深的大胖子来问事业前程外,来往的成功人士纷纷绕着走,收成还不如要饭的。
“大隐隐于市,怎么就不懂呢这帮人?来,阳光,吃饭了。”吴昼撕开一根火腿肠喂给小白狗,自己却啃起了干馒头。
这时,远处驶来的一辆高档车正好停在吴昼的卦摊边上,一人从车上下来,车底盘瞬间回弹了一大截“哎呦,大师,真神了。”
吴昼抬眼一看,正是几天前找自己算命的大胖子“观你这红润的面色是有喜事上门啊。”
“喜,大喜啊,经您的指点,我前些天就签了个大单,银行也同意了我们的延期还款申请......”大胖子滔滔不绝讲起了他公司的事,唾沫星子乱喷。
一个女人从大胖子高档车的副驾走下来,名衣名包,首饰珠宝,无一不透着贵气,就差把暴发户三个字刻脑门上了。
女人走到大胖子身后,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死胖子,你下了车就不管老娘了!?”
这一踹之下,大胖子一动不动,女人却失去平衡,差点崴了脚,大胖子赶忙扶住女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哄好了女人,大胖子拿出一张大红票“大师,我这次来就是想让您帮我算算这个项目年底前能不能顺利完工。”
又是一百,真是物以类聚,抠到家了,吴昼冷笑一声收起钱,摸出三枚钢镚,准备起卦。
听着这一声冷笑有些耳熟,女人疑惑地走近俯下身,看清吴昼那张脸后足足愣了十多秒,随后才惊讶地叫道“是你!?”
吴昼专心地卜着卦,眼皮都没抬,这女人一下车,吴昼就认出她是程君,边摆弄钢镚边道“这次恐怕你只适合获得些小利。”
大胖子不解地问“什么意思啊?大师。”
“这个卦中,火上受水克制,木上受土石阻碍......此木难以壮大,因此如果有所行动的话只能获得一些小的利益。”
“不可能!这可是治管所的项目,只毛利我们就有九...”大胖子有些急了,还好反应过来及时止住了嘴“您给好好看看,是不是算错了?”
“没错,掩盖内在的不足和背后的丑陋反而会影响你的运程,强求不得。”
程君一点也不关心吴昼对大胖子说了些什么,只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
乱糟油腻的短发,不是特别脏,估计是在哪个臭水沟里洗过,衣服倒是档次不低,起码上千块,但满是灰尘和泥点子。
屁股底下垫着一个磨得拉了丝的面粉袋,一双手像是包了浆,又黑又油又亮,手边放着半截铅笔、几片纸和一本破书。
看着看着,程君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声音越来越大,从浅笑、轻笑再到疯狂大笑。
路过的行人被吓一跳,吴昼原本就不景气的生意这下更不景气了。
“乞丐!?哈哈哈...你真成要饭的了!?哈哈哈......”程君双眼圆睁,笑得面容都扭曲了,颇有些癫狂。
她觉得这是她离婚以来最开心的时刻,比从危庸那里获得的巨额赔偿还要令人愉悦,真是好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极致的快乐了。
大胖子不明白什么情况,讨好似的跟着呵呵傻笑“宝贝,怎么了?你也认识大师?”
“哈哈哈...大师?他是大师?哈哈哈...不行了,笑得肚子疼,哈哈哈...”程君俯下身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