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鲜红,没有一个器官是完整的,遍地的残肢碎肉,肚子里的零件喷的到处都是,几只食腐肉的鸟类正落在上面大快朵颐。
另一边,小艾看着齐根没入树干的刀感觉很是眼熟,抓着刀柄铆足了劲儿也没拔出来,皮手套一言不发走过来拉开小艾,单手一较劲儿噌一下抽了出来。
小艾这才认出这是刀子的武器“刀子出事了!”
皮手套点点头“先离开这儿。”给一旁的麻黄使了个眼色,又隐晦地扫了一眼李福的背影。
刚刚木生的身手给皮手套的这些队员们带来的冲击太大了,他们以前从没见过有哪个基因战士能强到这种地步,要不是被皮手套扔出的手雷吓退,只那一人就能把他们团灭了。
一行人忙不迭地转移,生怕那个基因战士找回来,麻黄担当起背李福的重任,皮手套则一路走一路做着记号。
疯狂跑出数十里后,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整,众人各忙各的,没一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队伍里的老人曾在理财游戏里跟基因战士打过交道,甚至还配合着杀过几个,那些基因战士没一个有躲子弹的本事。
这也导致他们普遍的想法是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然而小艾打出的在所有人水准之上的那几枪没有射到那个基因战士,却射穿了他们的自信。
麻黄在地上挖了一个无烟灶,破天荒地做起了饭,装食物的小铁盒里放了几片压缩饼干和几片罐头肉,倒了些水进去,咕嘟了几下,闻着还挺香。
又找来几个小盒,平均分了分,李福腿脚不便,麻黄亲自端了过去“累一天了,吃点热的精神精神。”
超感官下,麻黄靠过来的身影渐渐变得有些淡红,钟夜还注意到麻黄在盛汤时故意磕磕碰碰,趁乱给自己端来的汤里挤了几滴液体,又捏了一撮粉末状的东西溶了进去。
那液体是昨天夜里麻黄抓了些蚂蚁捣成汁后,加了一丁点那种粉末,也就一个小指甲盖的量,用来涂抹木签子的。
今天三个指头给自己捏了一撮?这是怕量不够,加大保险?几小时前还跟爷爷似的供着自己,现在说下狠手就下狠手,这些人还真是他娘的闷声办大事的人。
钟夜心中腹诽,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接过盛热汤的小铁盒,将透明面罩抬起一条缝送到嘴边,感觉有些烫嘴,哈了哈气,将铁盒放到了地上。
麻黄坐到李福对面,也将自己那份放下,跟李福聊起了家常,话里话外都是围绕李福这几年在外城的艰难生活。
艰难生活,钟夜没经历过,瞎眼老道活着的时候钟夜经历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艰难的生活,那是地狱般的折磨,虽说吃喝不愁,但每天都是在刀山上跳舞,那真是用命在活。
有一次,地窖塌方将钟夜埋在了地下,瞎眼老道“看”都没“看”就走了,等钟夜浑身血污地拱出来已经是三天后。
爬回道观连口现成吃的都没有,硬撑着用血肉模糊的烂手刚烧了点饭,就被瞎眼老道抢去吃了,钟夜抗议,换来一顿毒打。
瞎眼老道打人那真是往死里打,一巴掌下去骨头就折了,奄奄一息的钟夜硬吞了小半袋生米,这才保住命。
因此地狱生活这一块,钟夜自认为还是有发言权的,胡诌起来更是青出于蓝。
麻黄笑着附和,拿起稍微凉了些饼干肉汤喝了几口“快喝,李福兄弟,趁热喝驱寒。”
李福端着铁盒小口抿着,这时候,皮手套靠了过来,坐到李福身边,一只戴着半个手套的手搭上李福肩膀。
手套的掌心部位缺了一块,是硬接木生那一拳造成的,手掌侧面还能看到闪着寒光的机械手指。
“李福兄弟,这么些年你在外城就没有遇到几个贵人?或者加入什么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