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全都是彪彪愣愣的汉子,手里或是提着刀,或是拿着棒。为首一人,身着黑褂,头戴黄帕。手里提着一杆黑木棒子。
罗汉雄猛地一愣。
这个黑褂汉子,是野狼嚎。
……
罗汉雄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
野狼嚎……他出现在这里,那么孙玉香在哪儿?
现在,自己最怕的,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就是孙玉香了。
我的个天啊,今天陈傀儡这个戏子的家里,看来是要好戏连台了。局势不太妙,不太妙……
……
野狼嚎进了屋,一言不发。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铺上的那一对男女。
只见钱一味“腾愣”一下,从床铺上就跳下来。那个叫“苗苗”的恶妇,也不怠慢,“出溜”一下就下了床。两个人站在床前,神色紧张,身体僵硬。
空气似乎有些凝滞。
野狼嚎带着几个汉子,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他那冷冷的目光,和钱一味目光相接。
……
僵了几秒钟,钱一味先发话了。
他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是笑容有些僵硬,很不自然。
“野兄,是你啊,几天不见,别来无恙。”
野狼嚎依旧没吱声,而是往屋内扫了两眼,但目光并未在陈傀儡和他家人身上停留,继续盯着钱一味。
一个黄帕手下,拽过屋角的一张竹凳,野狼嚎大马金刀地往竹凳上一坐。将手里那根黑木棒子横在腿上。
他越不说话,空气便越紧张。
屋内,一股杀气在弥漫。
……
躲在后窗外面的罗汉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他的心里在疾速地盘算,现在程老秃死了,可是孙玉香还在,这个婆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程老秃更不好对付。窟窿山上的匪徒,无疑现在是以孙玉香这首。
她在哪儿?
……
“钱先生,”
野狼嚎开口了,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在下向您请教一件事情。”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一直和和气气,哪怕就算提着你杀头,也会说:“先生,您好,咱们去杀你的头。”
“野兄,请讲。”
“你是我们的客人,还给窟窿山帮过大忙,在下代表敝上,表示感谢。”
“不客气。”
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很有礼貌,但是话里话外,那一股杀气,却几乎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钱一味脸上带着笑,可是额头上却淌下一股汗水。
“钱先生,如果您想离开窟窿山,我们自然不会强留,但有件事却办得不厚道了,你走就走了,干嘛把罗汉雄给带走?”
“误会,误会,”钱一味点头哈腰地说道:“野兄,纯属误会,那罗汉雄不是我带走的,是另一个人。”
“谁?”
“他叫丛一鹤,绰号淡眉毛。当时钱某也是事情急迫,被丛一鹤所迫,来不及和贵山寨打招呼,这才匆匆离去,实在是情况急迫……”
“哼,”
野狼嚎冷笑一声。
这声冷笑,意思很明白——你以为我会相信?
“钱先生,你随便胡说八道,没关系,把月亮说成是四方的,没关系,现在,我只需要你给我办一件事,把罗汉雄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