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群保安团的大兵,晃晃悠悠,排着并不整齐的队伍,径直进入了瓦窑场。其中一个当官的,走向那间小屋子,把门一脚踢开。
刘一刀笑嘻嘻地迎出来。
“哟,长官,您是带着队伍路过吗?”
“做什么的?”
“我是看窑的,现在是雨季,窑场开不了工呀,等秋高气爽的时候,我们就开工了。长官辛苦。”
“我们要在这训练,你给烧两锅开水,准备一筐橘子。”
“长官,您看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没办法烧开水呀,橘子……嘿嘿,不瞒您说,小人都三年没吃过橘子了。我哪有钱买橘子。”
“屁话,我让你掏钱了吗?去找你们保长要啊。告诉他,保安团是维持地面治安的,地方上出点犒劳,是应该的。”
“这个……是是,小人呆会就去报告保长。请问您是在这儿歇一会就走吗?”
刘一刀盘算,如果这些瘟兵只是路过,那就算给他们买一筐橘子,也咬牙忍了。
但是那当官的洋洋不睬地说道:“我们要训练,没听见吗?今天不走了。”
糟糕。
这家伙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要是不走了,那就麻烦了。
……
刘一刀出了瓦窑场,悄悄来到罗汉雄的身旁。
“堂主,不太好啊,这些狗日的大兵,好像有点难缠。”
罗汉雄也发愁。
他嘴里咬着根草茎,默默思索。
保安团若是不走,那瓦窑场里的货,是万万不能挖的。这些可恶的家伙,怎么偏偏就到这里“训练”来了呢?
“先不要急,看看再说。”罗汉雄命令道。
他们潜伏在草丛里,盯着窑场里的大兵们。
……
那些大兵们,在窑场的空地上,鼓鼓捣捣。他们在空场边缘树起了一个牌子,上面写上“南军”两个字。
二三十个大兵,在窑场里排起了队。
在当官的指挥下,开始操练,排着队走步,喊号,然后,做分散攻防演习,五人为一伍,朝着那个“南军”的牌子发动进攻。
罗汉雄明白了,眼下形势吃紧,南军正准备北伐,保安团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作为地方上的武装力量,也自责无旁贷,做好战斗准备。
演习,显然是为了对付即将到来的南军。
可是,令罗汉雄叫苦的是,你们怎么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此演习?
倒霉!
刘一刀对罗汉雄说道:“堂主,看样子,这群狗日的丘八,老母猪拱谷麻子,认上了这块地儿,一时三刻是走不了,他们演习很可能会到天黑。”
“嗯,”
罗汉雄答应一声。
他的心里在反复盘算。
就在这儿苦等,一直等到天黑吗?
思索片刻,罗汉雄小声对刘一刀吩咐:“你在这儿守着,不可惊动那群丘八,我去办一点事情,如果你挖出了货,立刻撤离,咱们还是在宿营地集合。”
“是。”
小芳问道:“哥,你去哪儿?”
“我去麻团长的家里,去和麻太太偷偷约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