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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嚷嚷,“洪顺堂主来了么?他在哪儿?”“这信是写给洪顺堂的,与咱们有什么关系?”“管他什么罗堂主,先念念再说。”“白兄,你继续往下念。”
白天明抬起头来,朗声说道:“洪顺堂罗堂主可在?”
罗汉雄一动不动,也不应声。
白天明等了一会,继续说道:“洪顺堂有人在此么……如果没有,那恕兄弟继续往下念了。”
“……余在观星楼设宴,本欲与君共饮,并宴请江湖群豪,同享逍遥之乐,不料事起肘腋,骤生祸端,兄无奈临时远去,顺致歉意,请弟代吾知会各位江湖朋友,左某他日赔失礼之罪。愚兄左擎天敬上。”
念完了。
白天明昂着说道:“罗堂主,信,我念完了。下面怎么办,请您和洪顺堂的兄弟们,共同作主吧。”
旁边有人嚷嚷,“罗堂主在哪儿?根本就没有,做的什么主?”“这不是唬弄大家玩儿吗?说好的的逍遥宴,一风吹了。”“拿着老子开涮,这笔帐,得好好算算。”
一片乱叫。
……
坐在墙头上的罗汉雄,气得直想骂娘。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左擎天跟我何仇何怨,怎么把一盆子屎往我头上扣?
你搞什么逍遥宴,真也好,假也好,偷也好,骗也好……与洪顺堂有什么干系?
这封信,显然是嫁祸于人。
高满堂扭过头来,笑道:“罗兄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无耻,栽赃陷害,姓左的实在无耻。”
“呵呵,你不要生气,左擎天此举,自然是为了转移目标,让你给他当挡箭牌,可是,罗兄弟,这事甚是奇怪,他为什么要搞这一套?”
罗汉雄回答不上来。
是啊,左擎天为什么要搞这一套?
……
忽然王福禄高声喊道:“各位,听我说一句。此事与洪顺堂无干,兄弟前日与罗堂主共同饮酒,这件事,可以作证,他与左庄主,并不相识,至于说到逍遥宴,他与咱们各位一样,完全置身事外,左庄主此举,甚不磊落。”
罗汉雄听了,心里一阵痛快。
这位王福禄,敢于仗义执言,真正不错。
当初在聚贤酒楼喝酒的时候,罗汉雄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这人似乎和那个劳干瘦更接近一些。现在看来,他还是头脑比较清楚,分得清是非的。
不错,这个乞丐头子,比好多人都明白。
……
院子里,又是一阵混乱,有乱骂的,有聚在一起商议的,还有甩手走出院子,径直离去的。
坐在墙头的高满堂和罗汉雄,悄悄议论。
“高兄,看起来,今天晚上,左擎天是不会露面了。”
“嗯,这些江湖上的朋友,包括咱们俩在内,都傻乎乎地上当了,这也怪咱们自己,就这个破败荒芜的园子,能摆宴席吗?大家都怀着好奇,来此聚会,想起来甚为可笑。左擎天自己也知道,这么做会犯众怒,因此才嫁祸于你。”
“可是,这样做,左擎天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个……”
正自悄悄议论,忽然有人高喊:“不好啦,大兵来啦——”
这一嗓子,立刻炸了营。
院内院外,顿时一片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