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几栋房子,都安安静静。
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种安静,反而是件不正常的事。罗汉雄问王二坚,“平时这里也这样?”
“才不是呢,热闹极了,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人,赢了的就在外面买酒喝,输了的连哭带嚎,还有的被人脱了裤子,光着身子赶出来……”
罗汉雄观察了一阵,一挥手,“上。”
好几个小伙子,“噌噌噌”地跳起来,各执着刀剑棒子,冲向前去。
尚未跑到房屋跟前,便发现好多可疑迹象。
几截折断的棍棒,乱扔在地上。
台阶上滴着一片鲜血。
屋前小路上还遗落着两只破帽子,一只旧鞋,有一只斗笠,被刀给从中间劈开了,分成两半。
当前一座最大的石屋,大门虚掩。
“咣,”
被一脚踢开。
好几个小伙子,提着刀剑一拥而入。
这是三间全都打通的大屋,中间竖着几根梁柱,摆着一溜十来张长桌和方桌,数把硬木座椅,靠墙放着两排长凳,还有几张矮桌。
长桌方桌上,散乱地扔着竹牌、骰子、竹筹码、竹抓手(分牌用)……
屋子正中,有一架圆形的轮盘,上面画着格子,写着各种符号和“大、小、天、地”等字,那是押宝用的。
好多椅子都掀翻在地,还有的,腿都被砸折了。
屋内,一片狼藉。
只是没有一个人。
处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
罗汉雄心里暗叫:糟糕。看起来,自己来晚了,赌场里的打斗,早就结束,此时人去屋空,只剩下这些烂桌破椅子。牛九到底怎么样了?
田秀芳在哪儿?
牛九又在哪儿?
……
仇春玉匆匆走进来,“堂主,那几间房子也搜过了,一个人也没有,这帮赌徒,准是都逃走了。窜得倒快,都穿了兔子鞋。”
一个人也没有?
罗汉雄皱起眉头。
仇大嫂道:“堂主,把这赌窝一把火给烧了吧,反正它也不是个正经玩意儿,到这里来的人,都是什么好东西了。”
罗汉雄摇头,“不,仇大嫂,不能烧,咱们就地埋伏,给他来个守株待兔。”
他命令:放出远哨近哨,在赌场周围设下埋伏。
一声令下,大家齐动,哨兵被派出去了,其余的人分散埋伏。有的在沟坎后藏后,有的爬上高高的楝树,有的躲到房后的草丛里。
很快,众人的身影,都在房前屋后消失了。
赌场周围,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只有一双双警惕的眼睛, 在各个隐蔽的角落里,盯着前面的动静。
……
罗汉雄和王二坚一起,藏在了两块卧牛石的背后。就是写着“诚”和“信”的那两块石头。
用刀子掏了个浅沟,弄来一些茅草,盖在身上,就形成了挺好的伪装。
打埋伏,是件很无聊的事,枯燥难熬,而且还有不少蚂蚁小虫来捣乱,山里的虫蚁特别多,一会就在身上咬出不少小疙瘩。
“王二坚,那个铁拐仙,是个什么货色?”
“我这么跟您说吧,从一百年前开始算,比他再强的人,顶多超不过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