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恍然大悟,赶紧爬上车去,钻进木桶里,那桶里面坐一个人,虽然有些促狭,但是满能装得下。然后石锁将一个浅浅的木盆状的东西,覆盖在一号的头顶。
那“木盆”是特制的,里面装的是漆黑的酱油。
这样,即使掀开木桶的盖子,也会发现桶里装着酱油,不会发现酒下面还有人。
一号和二号,就这样隐藏在了木桶里,伪装成了“酱油和酒”。
……
还没有伪装完毕,那几个保安团的人,已经走进客栈了。
为首一个歪载帽子的家伙,三角眼,大嘴岔子,走路一步三摇,看着就跟个笨乎乎的鸭子似的。
罗汉雄旁边的弟兄,小声说道:“掌柜的,那个人姓王,外号王老坛,是保安团分队长,是本地有名的咧嘴子。”
咧嘴子,意指品性恶劣,不好对付。
“王老坛?他爱喝酒么?”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据说喝酒很厉害,能喝一坛子。”
说话间,几个保安团的人,晃晃悠悠进了客栈,走路都是属螃蟹的,横着走。有个小子凶巴巴地喝道:“检查,全体检查,看看有没有犯禁的物事,有一个算一个,犯私犯禁,一律拴了法绳,打入大牢。”
店小二赶紧迎上去,赔着笑脸,“您几位长官,辛苦辛苦,小店从来都没犯过王法,您请这边喝茶。”
把几个瘟神让到门房里,店老板也赶紧跑过来,赔笑,说小话,斟上茶水,好生伺候。
店小二把客簿递上来,“您过目,这是客单,保证一个犯禁的都没有,路引路条,都是齐的。”
王老坛拿过客簿,根本就不看。一把扔在旁边,骂骂咧咧地道:“少给老子打马虎眼,坏人难道在额头上写着?老子一查就知道了。你带路,挨个检查,一个人也不许放过。出了差池,唯你示问。”
“是,是,”
老板不敢违拗,带着王老坛,挨个查房。
士兵们如狼似虎,推门用脚,连吼带骂,弄得客栈里登时乌烟瘴气。这间乡村客栈,条件很简陋,两间通铺,几间独立客房,住的客人无非就是跑单帮的生意人,跑运输的几辆大车,都是底层老百姓。
保安团拿着几张通缉令,也就是桑丹凤他们那七张画影图形,察看每个住客,对照面容,查到罗汉雄这些人,依次对照,自然谁也不象。
“做什么的?”士兵喝问。
“我们是洪顺堂跑生意的,”刘一刀答道。
查过了人,又查货,那两辆装着木桶的马车,士兵们上去查看,罗汉雄等人紧紧盯着,心里格外紧张。
如果被查到,那就只能硬拼了。
罗汉雄悄悄冲大家使个眼色。
石锁往王老坛的身后挪,刘一刀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握住匕首。
大家都暗暗做好战斗准备。
一个士兵踏上马车,晃晃酒桶。那个装着人的桶,晃两晃,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王老坛道:“这么多酒,给我倒一坛,算是缴税。”
罗汉雄毫不犹豫,立刻让刘一刀从酒桶里倒出一坛,交给保安团。
索贿,这没什么,毛毛雨。
检查已毕,王老坛挥挥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