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拐杖被没收了,走路颠着脚,姿势有些怪异。进屋向着陈大德和罗汉雄鞠躬,笑嘻嘻地说:“误会,误会了,长官,我是良民呀。”
陈大德用鼻子哼了一声,“铁拐仙,别跟老子废话,你那本《连字解》,拿出来吧。”
“长官,什么《连字解》?小人不明白。”
陈大德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铁拐仙的胸脯,“嗤啦”一下,把他那件崭新的古铜色长袍,给撕了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月白衬衣。
“嗤啦,”把衬衣又给撕开,布扣绊带都扯豁了。
露出里面的皮肉。
铁拐仙吓得往后躲,嘴里求饶,“长官……您这个调调,小人可吃不消。”
陈大德手腕一翻,从腰里抽出匕首,朝铁拐仙的胸口处比划。铁拐仙大叫,“长官饶命,我说,我说……”
“你奶奶的,”陈大德恶狠狠地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说,《连字解》,在哪里?”
“在郭老千的手里,千真万确,就在他手里,我亲眼看见的。”
“那本书,到底什么模样?”
“唔……烫金封面,桑皮厚纸,用金钱装裱,盖着大红的官印……”
陈大德把目光瞅向罗汉雄。
罗汉雄笑笑,摇头。
这铁拐仙明摆着就是胡说八道嘛。
如果有《连字解》这本书,也绝不会是铁拐仙描述的这般模样。
这小子是不是说谎成瘾了?
陈大德一点都没犹豫,他把手里的匕首,抵在铁拐仙的胸脯上,向里扎。
匕首尖端锋利,一下就刺破了皮肉,前胸肉薄,匕首的尖马上就触着了肋骨。
血,顺着匕首的刀尖往外涌。
铁拐仙“妈呀”一声,浑身筛糠,向后直躲,可是房间狭小,后面就是墙,他只好身子贴着墙壁,嘴里哇哇大叫:
“长官饶命……你真扎呀……”
只要匕首的尖刃顺着肋骨缝隙扎进去,立刻就没命了。
罗汉雄在旁边说道:“铁拐仙,你有毛病吧,你以为他不会真扎?讲几句实话,就这么困难?你是不是形成习惯了,不说假话就浑身难受?”
铁拐仙面如土色,“我……小人讲实话,那本书,我其实没见过,郭老千嘴里瞎冒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饶命呀,这真是实话。您……别往里扎呀,再扎就扎着心窝子啦……”
陈大德把匕首一收。
用匕首的侧面,在他胸脯上抹了两把,沾了一些血液,然后往铁拐仙的嘴上抹。
铁拐仙的脸颊,被抹得一片血糊。
陈大德冷冷地说:“滋味儿还行吗?你自己的血。”
“唔……唔……”
罗汉雄看得有些恶心,把脸扭过去。
他实在是懒得参加这样的审讯。
陈大德的模样,就是一头凶残的狼。那铁拐仙,也真不值得可怜,一个屁俩谎儿,习惯成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