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丹凤、罗汉雄带了人,翻山越岭,奔向擂鼓庄。
最近一个时期,陆大牙在大路上安插了数处岗哨和卡口,派兵把守,狮虎山的人结队而行,不会走官道,只沿偏僻小路行进,或者直接翻山。
张二狗是个山里通,最擅长登山越涧,他在前面引路,遇悬崖勒峭壁,便攀着老藤树丛,拽绳而行。
前面山峦间,有个小山村。
说是山村,其实就是十来户人家,散乱地分布在山坡上。张二狗向桑丹凤报告,“寨主,村里有点子,刚刚露了脚踪。”
罗汉雄什么也没看出来。小村子安安静静,只有村头有几只羊在啃草,张二狗怎么发现的“点子”?不过他对于这些江湖盗匪的本事,并不怀疑,张二狗经验丰富,他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桑丹凤道:“分两路,上去摸了。”
她的态度坚决果断。
沿途不留后患,以防万一,这是黑道上通用的规矩。
当下桑丹凤作了部署,张二狗和刘一刀做第一路,迅速跟上去,自己率领主力做接应,派方胡子放出警戒。不过几十秒钟,几路人马便投入战斗状态。
张二狗和刘一刀都是身法利落的,三窜两跳,便到了村内,直扑村头一间普通的石头小屋,那屋子背靠着一道崖壁,围着一道低矮的石墙,一道篱笆门敞开着。
从外表看来,一切安安静静,毫无异样。
张二狗和刘一刀一左一右,扑进院内。他们没有发现屋外有哨,互相一使眼色,一个奔门口,一个奔窗口。
此时,屋内的气氛,和外面迥然不同。
是一种“生死时刻”。
一个面目凶恶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杀气腾腾,站在屋子当央。
墙角,蜷缩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但是穿着挺花哨,不像一般山里村妇那样穿件黑大襟褂子,而是身穿着粉色短袄,蓝布肥裤,而且脸上施着脂粉。
她目露恐惧之色,像一只即将被宰的羔羊。
“拿来,”
那汉子把手里的匕首一晃,恶狠狠地喝道。
妇人战战兢兢地问:“请问大爷,你让我拿什么呀。”
“别装糊涂,金盛光存在这儿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否则一刀两洞,立刻放血。”
“没有呀,大爷,他好久都没来了。”
汉子冷笑一声,手臂一伸,匕首“唰”地挑过妇人的发髻,差一点就把天灵盖挑破了,一头黑发被挑断数根,散落在地上。
“啊,”妇人吓得大叫。
“快点,”汉子叫道。
妇人不敢再抗拒,连滚带爬,把后墙上挂着一只叵箩拿下来,后面有个窄窄的包袱,取下来递给汉子。
那汉子“哼”了一声,接过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一柄短剑。
黑鞘,黑柄,鞘上有精美的暗纹。
把剑抽出来,剑刃也是黑色,并无光华,看上去丝毫也不起眼。
汉子仔细观察,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妇人喝道:“把别的东西也交出来。”
“真没有了,大爷,他的东西就是这把剑。”
“快点,还有一件玉器。”
“真没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