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得到。”
“说来可笑,我做了恶事,其实任何好处也没有捞到,《鬼眼图》被家兄拿走,我除了落一身埋怨,兄弟反目,师门革除,一身骂名,还有什么?哈哈,当真是可笑之极。可这是我自己做的孳,又能怨别人么?离开师门之后,我在馒头峰建造庄园,本来是想着,等师父年迈之后,接他老人家过来,忏悔赎罪,奉养送终……”
“这想法很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劳前辈,你能够知悔,善莫大焉。”
“唉,天总难遂人愿啊,我学的是堪舆占卜,却难以算清自己的命数。庄园建好之后,没想到,家兄却又找上门来,竟然……竟然反咬一口,说我把《鬼眼图》给拿走了,要我交还给他……”
“他将《鬼眼图》弄丢了?那……《鬼眼图》到底哪儿去了?”罗汉雄问。
劳无悔一声轻叹,“那谁知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心如死灰,一心躲避《鬼眼图》这三个字,你就算是将《鬼眼图》送到我面前,我都不想要。当时……烦恼无比,和家兄大吵一架,其实我们俩,已和仇人无异,他是会武功的,如果正面相拒,我不是敌手,因此,无奈之下,仓皇逃离,把那座刚建好的宅院,拱手让给了他,从那以后,流落江湖,辗转安身……”
劳无悔讲完了,神色黯然。
罗汉雄道:“其实,劳前辈,你已知悔,当年就应该和师兄师弟,重修旧好,把事情讲明白,也就是了,没必要自我作践,甘为仆役。”
“你却不知,在花圃里当个仆人,其实我内心平和安乐,并无‘受苦’之累,反而安安静静,与世无争,非常满足。粗茶淡饭,足慰平生。”
……
驴车回到桑园镇的时候,罗汉雄道:“劳前辈,你还回花圃吗?”
“嗯,不瞒你说,汉雄,我在花圃不但可以存身,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是吗?什么事?”
“等办完了,我再告诉你。”
这位老先生就是这样, 他不想说的事,便闭口不谈,罗汉雄也不追问。在花圃外面,几个人分手。
罗汉雄命令刘一刀等几个洪顺堂的人,返回丘城,对他们说道:“告诉仇舵主他们,我还得些日子才能回去,让他们安心经营,堂中事务,暂由孔海川处理。”
“属下遵命。”
刘一刀领命而去。
桑丹凤笑道:“汉雄,你这个一堂之主,本来是一呼百诺,在此甘当配角,不觉得委屈么?”
“你快拉倒,我那个堂主是赶鸭子上架的,瘸驴配破磨,凑合事儿。我这个配角,保证服从命令听指挥。下一步,咱们去哪儿?”
“你跟我去一个风景优美,人迹罕至之处,那里有画眉,相思鸟,锦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