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晨曦刚刚透过树梢,大家便准备出发了。
顾光镖率领二十余名排灯会的会众,牵着二十余匹骡马,其中十余匹骡子身上驮着药材。桑丹凤与手下的方胡子、蔡金刚、阿萝、侯大壮等人。罗汉雄这方面有石锁和小芳。再加上衡净山的沙中金,大家在山下集中起来,一共有四十多人。挺有规模的一支小队伍。
每个人都随身携带武器,方胡子和石锁还带了汉阳造步枪。
这就是一个实力雄厚的武装马帮。
长途运输货物,官道上并不安全,有时候遇到大兵比遇到土匪更麻烦,马帮最惯常的是走小路。
这回顾光镖选的道路,是一条古代修筑的小路,已经很少有人再走,除了猎人、马帮,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因为路窄而陡,好多地方连独轮车都不能通行。
马帮贩运是个辛苦活,风餐露宿,沿途还得防备劫匪。好在顾光镖这一行人,个个都是走惯江湖的豪客,人多势众,一般小贼,并没人敢招惹。
有两回,在路上遇到“踩盘子”的匪类,马队打出“血寨主”旗号,立刻把贼人吓得逃之夭夭,再也不敢露面。
对于罗汉雄来说,赶路,算不了什么,而且多数时候还可以骑马而行,与桑丹凤并肩策马,浏览沿途山川景色,倒也兴高采烈。
这一天,马队来到一道山涧前。
山里一道幽深的涧谷,足有二十丈高,两道山梁间架着一道用老藤编的“藤竹桥”,没有桥墩,摇摇晃晃,虽然只有几十步长,但是十分险要。
石锁和侯大壮,作为整个队伍的“斥候”,负责在前开路和侦察,距离本队约有一箭之远。他们来到藤竹桥前面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正在吵架。
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叉着腰,粗声大嗓地嚷嚷,“我说不能过,就是不能过。”
他面前站着好几个乡农猎户打扮的人,乱嚷,“附近就这一座桥,你不让过,把大家的路给堵住,什么道理。”
石锁凑过去,听了几句,弄明白了原委,原来这座桥属于“藤壶寨”所有,因为是老藤编结,年久失修,最近寨主正拟集资重修,钱没凑足,工程尚未进行,怕桥出危险,这才卡断了道路,不许人们过桥。
石锁和侯大壮很是失望。
桥是危桥,连人都不能过,马帮驮货的马匹,更加不能过。
石锁上前调解道:“大家不必吵,桥出了危险,自然不能过,还是商量商量如何绕道才好。”
他问那个大胖子,“老兄,你告诉我们,从哪里能绕?”
大胖子道:“最近的路,要绕十里,今天天色晚了,你们最好住下,明天一早上路,否则要过摩崖沟,路不好走,牲口如果失蹄,就要摔落深涧。”
“谢谢了。”
石锁返回和顾光镖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原地宿营。
马帮都将牲口放开,牵着到山坡上啃草,休息饮水。阿萝和小芳等人筹备饭食。
那大胖子过来对石锁说道:“老弟,你这人很懂道理,今天晚上我们寨子里有绣球会,欢迎你们去看看热闹。”
“什么叫绣球会。”
“龙寨主的女儿,在楼上抛绣选女婿,如果运气好,你还可能成为寨主的乘龙快婿哩。”
石锁笑道:“我倒不想当女婿,不过,看看热闹去,也不错。”